風有些冷,在這春深時節。
蘇幕遮轉身向殿內而去。
師父死了,死了..........
所以此生存在的意思是什麼?重生又是為了什麼?
淒淒慘慘,恍恍惚惚,冷冷清清.........
有梨花紛紛而下,好像前世她自北曜歸京的那日啊!
車輪滾滾,她拉棺進京,春深、香濃,梨花厚重鋪設在街道,她赤足踏在殘花之上,血色腳印染紅京都大街小巷。
花自眉間滑落,天地沮喪,他拔出腰間佩劍:師父,徒兒尋您來了,來生再見~
“嘭!”
一個力道打偏了劍,陷進繁花之中。蘇幕遮一雙惺忪淚眼向那發力的地方望去,隻見薑錦夏一襲青衫向他而來,眸子冷得厲害。
“師........師父.........”
他揉了眼,再三確定。
是,沒錯的!
“撲通!”
他跪倒在地,匍匐向她而去,膝蓋推了一眾繁花。
“師父,徒兒知錯,徒兒知錯,徒兒不該威脅師父,徒兒知錯........”
他扯住她的一襲青衫,淚流滿麵,隨後又“咣當咣當”,將腦門磕在地上。
梨花濺了血,映得鮮豔,在眉間熱烈。
薑錦夏低身,撫摸著身前的小狼崽,他白皙的臉兒,額頭上磕出的血肉,那染血的殘花。
前世,曾經有那麼一段日子,她冀望他沒有做過那些錯事,她後悔為何當初不答應做他的皇後,以至於今日求而不得,悔而不能。
“跟我進來!”
皇帝跟將軍進了承明殿,淩雲掂量著手中鳳鸞玉佩,喃喃:“將軍,可別再錯過了~”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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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殿。
即便他現在是皇帝,她隻是將軍,當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時,他依舊習慣於跪在她身前,卑顏奴色的乞討。
“阿九還記得前世嗎?”
薑錦夏習慣性的摸了摸左臉,左臉上沒有刺字,如今不是前世,是今生。
今生歸京比前世早了幾年,不過也是在這梨花紛飛的節令,拉棺進城........
“末將已在未央宮了,不知陛下的奴具可備好了?”她冷冷的道。
隻嚇得蘇幕遮一個哆嗦:“師父,徒兒知錯,徒兒真的知錯了。”
他驚慌失措,又將腦袋磕在地上。
“邦邦邦.........”
她心疼了。
“阿九,我記得曾經甘泉宮中你問我,堂堂將軍,瑤光未複,便一心求死?”
他抬頭將她望著,他低身托起他的腦袋,輕擦著他額頭的傷口。
“阿九是大夏的君,怎能輕言赴死呢?這大夏有無數的將,可卻隻有一個君呐!”
“師父!”他明了用意,扯著她乞求:“徒兒不能失去師父。”
“又不聽話了。”
隻是她一句輕嗤,他又不敢再多說。
“前世,雖已位及人皇,卻仍有三大憾事未成。”
“師父說出來,徒兒今世為師父達成。”
“北曜十騎,十有八亡。我未能親手取下瑤光,完成諸位將軍遺願,此為一憾。先帝害我不淺,我未能親手殺他,報此血仇,此為二件。”
“前兩件皆成,如今,還剩最後一件。師父........”
他本想討好賣乖的,忽得哽咽住,此刻,他或許知道最後一件是何事了。
“此生,師父不想再留憾了。”
既如此,既如此........
他聲音顫抖,磕頭:“最後一件,讓徒兒成全師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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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是想把他們倆寫一對的,可是.........
阿九這種類型,真的不是我的菜啊!
愛情是平等與尊重,不是卑微與憐憫,他隻適合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