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在蘇靜言做事的時候打擾他,以前上學的時候,如果周末蘇靜言在家溫書,她看電視就看無聲的,打電玩也會帶著耳機。
自從蘇靜言回來,她隻知道他在聯合傳媒做事,卻並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事。
蘇靜溪並不是很關心這些,在她眼裏,蘇靜言一直都是很上進的人,不僅學習上努力,終日泡在圖書館實驗室,課餘的時候他也喜歡做些投資。
蘇靜言在北京念書的時候,就拿伯父給的少量資金在北大附近買下了一整棟舊樓,他把目標客戶定位成學生,雇了人做短期出租,每月會定期收賬就行。
在房市由疲軟轉向瘋狂增長的那一年,有地產商買走他手中的產權,蘇靜言賺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後來,他又在市郊買了一塊麵積很大的地,本來那塊地是溫室大棚種植農業用地,一半是花農種的各種各樣的鮮花,一小半是時令蔬菜水果。
他周末有空的時候曾經帶蘇靜溪去玩過一次,拍了很多照片給她。
從那之後,蘇靜溪就喜歡上了那裏,一有空就要去玩,大概過了大半年左右,她再要去的時候,蘇靜言就不同意了,皺著眉頭跟她說,那裏已經被政府征用,要建市政工程。
蘇靜溪那時候年紀小,並不懂得他的意思,隻是覺得少了一個玩耍的地方,所以惦記至今,後來她又想起,才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蘇靜言那樣具有敏銳的投資嗅覺。政府並不會無緣無故就要征用某一片地,如果征用,必然補貼費用不菲。
蘇靜溪一直理直氣壯的憎恨丁嵐,就是因為她知道,她從小到大在金錢上都不曾欠過她。
而對於伯父蘇平,她又不能心安理得的不理睬,因為她畢竟跟他長大,直到她十歲跟蘇靜言去北京,才再也沒有用過他們一分錢。
她推開蘇靜言書房的門,因為蘇靜言之前並不在國內,所以擺設相當簡潔。
蘇靜溪徑直坐在他的電腦前,電源亮了之後彈出了一個需要密碼的登陸界麵。蘇靜溪愣了一下,本來想去隔壁問蘇靜言。她都已經站起身來了,眼珠轉了一下,又重新坐了下來。她笑嘻嘻的想,她應該試一下蘇靜言的密碼。
她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伸手在鍵盤上敲下她名字的拚音,提示錯誤。
她的心裏涼了半截,又伸手敲下她生日的日期,提示錯誤。
蘇靜溪往後倚在椅子的靠背上,雙手扣在一起恨恨的想自己簡直就是自作多情……
她剛想再試的時候,蘇靜言推門進來了,他看到蘇靜溪正準備敲鍵盤的動作,就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小溪,你在做什麼?”
蘇靜溪還在為密碼的事忿忿不平,所以氣衝衝的說:“我要上網啊,你的電腦的密碼是什麼?”
蘇靜言並不理會她,走到書櫃旁邊,拉開了抽屜,拿出一個白色的筆記本遞給她,說:“哥哥要做事,你玩這個……”
“我不,我就要用你的,你的密碼是什麼?”
蘇靜言看她開始蠻不講理,不想跟她計較,還是輕聲哄了一句:“我還要忙工作,你乖一點……”
看他這樣,蘇靜溪頓時消了大半的脾氣,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低了頭又問了一句:“那……那你的密碼到底是什麼呀……”
她說的低聲細氣,好像受了委屈一樣。
蘇靜言覺得好笑,就問她:“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的名字和生日都試過了?”
蘇靜溪抬頭看她,又不好意思的點頭輕聲“嗯”了一下。
蘇靜言笑了笑,對她說:“這是哥哥的隱私,不想告訴你,你能體諒嗎?”
蘇靜溪當然不敢再多說什麼,拿了蘇靜言給她的另外一個筆記本,轉身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