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了二樓,見了梁天,又是抱拳,道:“幸會幸會。”
梁天拿手一指,示意那人入座,而後道:“敢問大師法號?”
那人哈哈一笑,什麼也不說,先來口酒,而後擦了擦嘴,道:“什麼大師不大師的,俺就渾人一個,又剃了頭做了和尚,俺師父便給俺取了一個法號,叫‘無天’,言下之意就是說俺無發無天。”說罷,又是一口酒下肚。
梁天見此,知道這人海量,趕緊讓小二備酒,而後道:“在下梁天,剛好也是一個天,近日能與你相識,當真緣分。”
無天聽了此話,端起碗來,道:“不錯不錯,那更要喝上幾碗。”梁天見此,趕緊也跟著端起碗來,不停喝著。
還不到一炷香功夫,二人業已吃了三十幾斤酒,無天趁著酒勁,紅著臉道:“梁兄弟,不知你來這均州城所為何事?”
梁天道:“哪裏,我隻是路過此地,明日便走。”
無天道:“哦?不知梁兄弟此行何處?”
梁天聽了此話,略作停頓,道:“往北去。”
無天道:“可要路過遼州?”
梁天聽了此話,暗中一盤算,又想起剛才李半仙所言之事,於是道:“不錯。”
無天一聽此話,趕緊一拍桌子,道:“真乃緣分,恰巧,俺師傅命俺前去遼州辦事,梁兄弟若不嫌棄,大可同我一道。”
梁天聽聞還有人作伴,自然十分高興,道:“如此再好不過,怎會嫌棄?”
無天笑道:“那便好,那便好,俺以後天天都有酒吃了。”說罷,端起瓷碗與梁天又幹了一碗。
梁天聽了此話,更是對眼前這個和尚增加了幾分好感,此人乃真性情之人,敢說敢做,直來直往,當真有意思之極。
酒逢知己千杯少,轉眼間,二人連續不斷,已然又吃了七八十斤酒。無天本來還想再喝的,怎知這個酒樓內看得上眼的陳年好酒竟被二人吃個精光,又加上此時已近午夜,酒家已準備打烊,於是乎梁天便邀無天去自己房內休息,等明日起床之後,再一起前往遼州。
無天一進客房,見隻有一張床,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尋了個幹淨地方就地而睡。梁天本想客氣一番,但轉眼間鼾聲大起,隻能任由他去了。
次日,二人起床後,結了賬,便準備朝遼州城進發。
想來,梁天是會禦劍飛行之人,此去遼州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但由於有無天一路,所以梁天便輕易不願暴露身份,後征得無天同意,二人改作騎馬前去遼州。
來到均州城東馬市,梁天挑了一匹上好駿馬,可無天卻看上了一匹青皮騾子。就這樣,二人一個騎著駿馬,一個騎著騾子,一前一後,慢悠悠的朝遼州趕去。
一路走來,梁天與無天一道,有說有笑,甚是輕鬆愉悅。無天喜好講些江湖軼事,梁天也喜歡聽,每每講到激動之處,二人便停下腳步,隨便尋個地方,一邊吃酒,一邊暢談,當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若投機不嫌多。一路行來,二人更是飽覽北國風光,說不盡的瀟灑快活。中原之北雖較南邊偏冷,但二人一路行來,滿眼皆是一望無際之平原,恰逢此時又是初春,二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騎著馬兒騾子,慢慢悠悠在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信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