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多久,又是如同剛才一樣的三聲,又是三塊巨石砸向眾人心頭,又是一具漆黑的屍體落地。
蔣向豪見此情形,終於是把持不住了,兩步上前大聲道:“宋逸涵,你難道真的要看兄弟們一個個死在你麵前不成?!”
許久,宋逸涵終於有動靜了,他並未起身,也未轉身,更未回頭,隻是徐徐吐出幾個字:“兄弟,對不住了。”說罷,依舊自顧自的喝著美酒仿若全然無事。
蔣向豪見此,苦笑一聲,道:“萬沒想到,你宋逸涵竟然是這等貪生怕死的鼠輩,也怪我當時看走了眼,沒認清你這鼠輩的嘴臉。也罷也罷,今日終究是一死,與其在此處等死,不如殺個痛快!”說罷,手頭一亮,一柄長劍赫然出現,而後隻見蔣向豪駕著劍光,直奔那濃霧而去。
隻消片刻,又是一具漆黑屍體自那濃霧飛出。
此時此刻,四周一片蕭殺寂靜。
章敬之站在原地,雙眉擰作一團,看了看前方深不可測的濃霧,又轉頭瞧了瞧宋逸涵捉摸不透的背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未有多久,那濃霧中又傳來聲音:“宋逸涵,那青冥草,你交是不交!”
章敬之聽完此話,心中甚是忐忑,且又極為害怕,不消多久估計自己今日也要命喪當場了。一想至此,章敬之反而心頭一鬆,仰天大笑數聲,邁步就朝宋逸涵身旁走去,而後一屁股坐到地上也學起宋逸涵來,隨手拿起一隻木碗喝起酒來。一碗酒才到嘴邊,隻聽得宋逸涵運足真氣暗地裏隔空傳音而來,道:“敬之賢弟,你師父有恩與我,你且放心,今日我就是拚得島毀人亡也要保你逃出去,你順便也把白先生叫過來吧。”
章敬之一聽此話,一仰頭灌下一碗酒,而後扭頭朝白鶴翔使了個眼色。白鶴翔見此,趕緊也湊了過來,坐到他們二人身旁。
不等白鶴翔坐定,宋逸涵又運起隔空傳音之法,道:“白兄,四十年前你曾救我於危難,今日,你就安安穩穩坐著吧。”
話音未落,忽覺整個岼陽仙島竟猛地震顫起來,而後隻見一股強流自那泉眼處猛烈噴出,似火山爆發一般,而眼前這條小溪則一下子水勢猛漲,轉瞬間便如洪水泛濫。
不待章敬之看清眼前狀況,自那小溪暴漲的泉水中竟突然伸出數十雙如同手臂一般的水柱,將章敬之與白鶴翔一下子拖入水中。章敬之與白鶴翔見此,知道是宋逸涵要出手救人,二人索性便運起龜息法隨波逐流而去。
上官傲見此情形,知道宋逸涵要救人,於是大喝:“想救人?談何容易,哪裏走!”說罷,隻見周遭濃霧猛地前攻,眨眼間便已將宋逸涵團團圍住,十步開外似一個濃白不見底的大罩子將宋逸涵四麵八方的去路攔住,當真是有如甕中捉鱉。那濃霧才一襲至,由打其中便鑽出百餘道白霧旋風,四麵八方朝宋逸涵鑽襲而來。
宋逸涵見此,知道這一擊來勢凶猛,於是反手一揚,舉起左手於半空中畫了個圈,而後催動全身真氣一引,便見那洶湧溪水登時濺起丈餘高的大浪,朝宋逸涵撲來,而後在其周圍不住旋轉,圍城一個大水球,將宋逸涵包裹其中。再瞧宋逸涵,竟依舊安然自若的穩坐於小溪之前,不過此時他已不在用木碗喝酒,而是引一注溪水直接入口,當真是喝得酣暢淋漓大呼過癮。
此時,宋逸涵身前的溪水中已然出現了一個漩渦,迅速將章敬之與白鶴翔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