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趙鴻鬆當下上體真氣,手腕運勁,淩空寫起毛筆字來。一開始,趙鴻鬆寫的是蠅頭小楷,而後變作隸書魏碑,最後變作狂草行書。由於有趙鴻鬆真氣催動,那半空中忽而出現了許許多多真氣凝結而成的書法字體,久久漂浮不散,趙鴻鬆右手奮力疾書,左手結成一掌,運足氣力往外推去,那些書法字體吃了這等掌力,當下便像是暴雨梨花一般朝賀子清砸去。
賀子清見此,不敢大意,忙催動那兩根扇骨回身,而後折扇又是一張一合,而後便見那扇麵上陡然出現了一幅水墨山水,賀子清深吸一口氣猛地往外一吹,那幅山水便由打扇麵上剝離下來,徐徐往前飄去,且越變越大,最終將賀子清身前全都護住。緊隨其後,賀子清又是折扇一合一張,而後那扇麵上便是一幅花鳥魚蟲,賀子清依舊是往外一吹,又是一幅畫作護在其身前。如此往複數遍,賀子清身前已然結有畫作五六幅,將其周身牢牢護住。
這一邊是龍飛鳳舞,各式書法全都來了一遍,端的是遊雲驚龍、筆酣墨飽。另一邊則是妙手丹青,各式化作也都來了一遍,端的是不拘繩墨、揮灑自如,轉瞬間,就在如此殘酷的比武場上,竟赫然出現這等美妙景象,當真就像是風景一般,讓人目不暇接。
趙鴻鬆與賀子清二人,一個是溫文爾雅的書生,一個是風度翩翩的公子,雖說出招應招之間都鬥得十分凶險,但卻極具觀賞性,惹得一旁的三代弟子均張著大嘴,看得十分入神,估計活這麼大從沒見過如此打架的。
那一頭的何彥風見了此情此景,也不由得連聲稱讚,梁丘然坐於高台之上也是頻頻點頭,一方麵是認可這二人修為不低,另一方麵也是覺得此景十分賞心悅目。
就在賀子清、趙鴻鬆二人鬥得正酣的時候,忽見賀子清大喝一聲,而後雙掌勁力源源不斷瀉出,直往地麵壓去。轉瞬間,那原本阻隔在賀趙二人身前的字畫眨眼間便被震散,而那巨大壓力籠罩下的趙鴻鬆,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驚:怎的賀師弟竟有如此修為?這一場當真是敗了。若不想辦法脫身,怕是非得受傷不可。
此時,那賀子清雙掌間傾瀉而下的勁力十分霸道,趙鴻鬆想要脫身,非得往圈外飛去不可,礙於賀子清這一擊太過厲害,趙鴻鬆心中一橫,竟自行往圈外飛出去。在場眾人見此,皆嘩然不已。何彥風見此情形,也立馬追上前去,問道:“趙師弟,你這是作甚?”
趙鴻鬆苦笑一聲,擺擺頭,道:“罷了罷了,沒死便是好的,我還是再去修煉個三五十年吧。”說罷,長笑一聲,徑直往自己居所走去,甚是灑脫。
由於另外一組還未比試完畢,何彥風不敢擅離職守,當下不敢追問,轉身返回賽場旁仔細瞧看韓毅和李瑜書二人的比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