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夏秋站在門口顫顫巍巍的問道。
獵戶從屋內走出,夏秋撇了一眼,在看清了那人身形樣貌的同時微微皺眉,生出一絲悔意。
尋常獵戶一般賣的是力氣,所以個個膀大腰圓,即便骨架瘦小,那肌肉線條卻比常人粗獷許多,可眼前這人雖有著絡腮的胡須,粗濃的雙眉,但那身材卻極為勻稱,挺拔高挑。
直覺告訴夏秋,這人是個專業的,索性扔了手中的破瓷片,這種東西能傷了眼前這人就有鬼了,夏秋有點想剁了自己的爪子,敲什麼門啊,直接藏起來,找機會殺了不是更省心,哎…晚了…。
“你…”那獵戶剛要說話,夏秋便抽泣的接了茬。
“勞煩公子幫幫我吧,一時貪玩卻在這林子裏迷了路,已經走了一天一夜了,可怎麼也轉不出去,我…我可怎麼辦啊!嗚嗚…”說著一手扶著門框有氣無力的就要倒,另一隻手早就將窗台外延上撇見的剝皮刀順入了袖中。
那獵戶猛的上手去扶:“姑娘莫怕,進來…”話還沒說完,夏秋右手持刀,刀背抵在小手臂上,反手就向對方脖頸攻去,眼中早已沒了之前的楚楚可憐,有的隻剩下冰冷的殺氣。
早在之前從那些村名的對話以及那個叫大牛的表情中,夏秋就猜到,自己這副樣貌肯定是有些姿色的。
可不同於之前見到的那采藥的大牛,當那獵戶第一眼看見自己的時候,眼中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叫做驚豔的神色,對於這種頭腦冷靜的人,說多錯多,所以第一時間了結對方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讓夏秋萬萬沒想到的是,離著這麼近的距離,本應該是百分百得手,卻不料像是提前預知一般,那人一偏頭竟然險險的躲了過去,等再次攻擊,就如夏秋預料的一樣,自己完全不是對手,無論是招式還是體力,等自己被五花大綁的仍在屋內的時候,早已體力不支,有出氣沒進氣了。
剛剛夏秋是下了死手的,她認為對方肯定也會至她於死地,所以她是拚了必死的信念來對抗,結果對方卻像逗貓一樣把自己耍的筋疲力盡之後,捆吧捆吧當粽子扔在了一旁。
那獵戶進了裏屋,夏秋聽到有水的聲音,似乎是在梳洗,誰料再一出來時,剛剛那粗眉大眼絡腮胡的獵戶竟成了一個翩翩的公子爺。
衣服還是之前那件粗布短打,可這張臉卻如同精雕細琢一般,能夠讓女子都羞顏的容貌卻有著神風俊朗的輪廓,墨黑的發更是趁出那如珍珠般白皙膚質。
他就那麼靜靜的站著,沒再多說一句話,冰冷的雙眸不帶任何雜質的審視著自己,似乎在等著自己開口說話。
夏秋冷冷的掃了一眼便撇開了頭,從抓進來那時起就再也沒開口過。
夏秋像不認識自己那般冷冷的反應出乎洛軒的意料,之前為了怕她認出來還特意喬裝了一下,可如今卸了妝容後她依舊是這種淡淡的反應,如同陌生人一般。
單膝蹲在夏秋的麵前,盡量與她平視,洛軒開口:“你叫什麼?”
聲音清冷卻透著一種沉穩,略微磁性的聲音帶著些性感。
不去看對麵的人,抿著嘴依舊不說話。
“嗬,不說話是麼?好啊,那直接毒啞了你也好,反正你也不會張嘴。”
夏秋低著腦袋,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現在還有閑心跟她費唇舌,那就表示這人暫時應該不會殺她,想了想這一路過來,忽然覺察出哪裏不對,猛的抬頭,目露凶光的盯著洛軒。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似是一種對抗,毫不避諱,毫不相讓。
片刻之後洛軒滿意的勾了勾唇:“說吧,為什麼要殺我?”
“是你故意引我來殺你的,現在倒問起我來了?”夏秋語氣冰冷,帶著些被戲耍的憤怒,她討厭被人算計,可如今她也隻能認栽了。
洛軒沒有接夏秋的話茬,又道:“知道我是誰嗎?你就這麼貿貿然的跟上來。”
“得手了,你就誰都不是。”隻是屍體,一個屍體需要知道身份嗎?
“可是你失手了呢。”洛軒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這次我認栽,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夏秋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
洛軒挑挑眉,覺的事情似乎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料:“聽你的意思,你不認識我?”
夏秋抬頭像看白癡一樣的瞪了洛軒一眼,一臉的“我認識你幹嘛!”
洛軒覺的自己的腦子有些擰巴,是雪娘,確又不是雪娘。
“你似乎在躲什麼人?”洛軒試探性的問。
聽到洛軒的問話,夏秋無意識的鎖了鎖眉心,是躲,可躲的是誰連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