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空氣中還夾雜著星星點點的悶熱,半破的紗窗外不時的有風吹過。蘇梓馨仰頭,全身赤裸靠在浴缸的邊壁。她閉著眼複又張開,水晶般的眸子霎時染上了一層霧靄。
她還是放不下他……蘇梓馨看了眼浴缸旁的手機,然後拿起,猶豫了很久還是撥出了一個自己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蘇梓馨,不是叫你以後不要打我電話了嗎!我們都分手這麼久了,我都已經訂婚了,你還來糾纏我幹什麼,難道你就那麼沒有羞恥之心嗎?”電話一接通,裏麵便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聽得出那聲音裏蘊藏了很大的煩惱與憤怒。.
羞恥之心?所有的底線都在瞬間被擊垮,一瞬間,所有的過往及委屈交織重疊在了一起。蘇梓馨狠狠地捶了下牆壁,然後對著手機破口大罵:“陳昊珃,你他媽還算是個人嗎?我告訴你,像你這種敗類活著就是浪費氧氣,死了就是汙染土地。這輩子我都恨你,我蘇梓馨就是死了都要化成厲鬼生生世世纏著你!”
吼完最後一句話,“啪!”的一聲,手機被蘇梓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機體和電池徹底的分離,在潔白的瓷磚上打了幾個滾,然後便安靜地躺在了那裏。
她和陳昊珃認識了七年,從大學開始到現在,她都是全心全意地去對待這份感情。他說喜歡長頭發的女生,於是她就把頭發留到了腰際;他說喜歡骨幹美,於是她就開始吃減肥藥,硬把自己98斤的體重減到了89斤;他說要先闖事業再成家,於是她就不再提起結婚,卻像個妻子一樣的照顧他所有的起居。
兩年前陳昊珃被公司派到了香港去培訓,蘇梓馨舍不得可是聽到他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以後的生活後隻能乖乖的點頭,可是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苦等了這麼多年,換來的不是他的那句“嫁給我吧!”而是“分手吧!”
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去機場接他的那一天,一個裝著妖豔的女子挽著他的手走了出來,陳昊珃對她說那是他的未婚妻。那一刻蘇梓馨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十足的傻子。
往事曆曆在目,一幕幕的畫麵再一次地在腦海回放,疼痛卻依然這麼清晰。蘇梓馨抬著頭,淚水在燈光下折射出一個個的光點。
失戀後的她陷入低沉,她本是某雜誌的簽約寫手,卻因為連續三個月沒交稿而被對方終止了合同。於是她一下子成了無業遊民,更悲劇的是她此刻連房租都交不起了,房東幾次來催,她都隻能扮著可憐,求房東寬限幾天。
“愛情,哈哈哈,可笑的愛情!”蘇梓馨笑著,可是心髒口卻在一絲絲的疼著。伸手拿起一旁的酒瓶,仰頭喝下,隨即一股辛辣從喉嚨口直直地蔓延到心底。都說酒精能麻痹一個人,可為什麼她借酒消愁卻愁更愁。
“當啷!”又一個空酒瓶被甩在一邊,蘇梓馨抹了抹嘴唇邊的紅酒汁,打了數個酒嗝後準備再拿一瓶,卻忽地聽到一聲巨響,然後浴室昏暗的燈光突然開始搖晃起來,仿佛地震一般一陣猛烈晃動。
“怎麼回事……咳咳咳!”蘇梓馨還沒來的及反應,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壓在身下,水從她頭頂漫過,慌忙掙紮著間已經喝了好幾口水。蘇梓馨支著胳膊肘子努力坐起,待甩幹淨眼前的水花,定睛一瞧,卻驚得一聲尖叫“啊——!”
她的浴缸裏,怎麼,怎麼多出了個男人?!
而且還是個穿著明黃古裝,梳著發髻,打扮古怪的男人!
他他他,他從哪冒出來的?!
蘇梓馨她抬頭看著屋頂,屋頂沒有破,窗戶也關得好好的,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