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雖說是個奴婢,但也從來沒挨過打,這一鞭子下去,她才知道三小姐到底有多疼。
心裏不禁更是難過,哭泣著叫了聲:“三小姐?”
“你快讓開,聽到沒有?”
見小惜更緊地護住自己,夏子衿側身抬頭對她喊道。
她不想小惜替她挨鞭子,那樣的話,她的心裏會很難受。
小惜隻是哭著搖頭,那淒切的聲音聽在夏子衿的耳朵裏甚是刺痛。她一個翻身將小惜壓在身下,抬頭叫了聲:“父親——”
麵對她那雙黑亮如夜晚星辰、清澈如山澗溪水的倔強眸子,夏文英揮鞭子的手生生頓在了空中。
他的心被微微紮了下。
相似的眸子,相似的麵孔,在他眼前晃,那些埋藏在心裏點點滴滴的情感頃刻間迸發出來,他突然間喃喃了一句:“慈兒,你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對我!為什麼,慈兒!”
因為他的聲音比較小,其他人離得遠並沒有聽清,隻有夏子衿聽的分明,卻不知道他嘴裏叫的慈兒是誰。
夏子衿疑惑地看著他。
看他那深情的目光,是他深愛的女人麼?可那個女人是誰呢?他的四位夫人中,並沒有一個叫慈兒的女人。
莫非是她們中哪個的小名?
見他還是那樣直愣愣地瞧著自己,夏子衿青色的黛眉皺起,比之前的聲音大了許多,“父親——”
這時,夏文英飄散的思緒才集聚到麵前的夏子衿身上,他深邃的眼望著她,看到她身上被自己打得血痕斑斑,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心就像被尖銳的刀子劃了一道,疼得說不出口。
但想到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實在是他平時過於嬌寵了她,忍著心中的疼痛,做出一副狠心的樣子,“將三小姐關到柴房,不許她吃飯,等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時,再放她出來。”
見堂下的小廝站著沒動,夏文英怒道:“你們都聾了麼?”
小廝們抬眼覷了一眼發怒的夏文英,低頭走到夏子衿旁邊,輕聲道:“三小姐,走吧。”
趴在地上的小惜作勢又要去求夏文英,卻被夏子衿一把拉住,對她搖頭:“你快些回去吧,別管我,你自己身上也有傷,回去好好養養。”
小惜忍住哭聲,哽咽著叫了聲:“三小姐……”
夏子衿對她淡淡笑了笑,給她投去個自己沒事的眼神。
那一笑雲淡風輕,仿佛她那遍體鱗傷的傷口不存在一般。
小惜心中抽痛的同時,也感到訝異,她們的三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堅強了?
夏子衿被帶出去的時候,看到夏子悠和夏子佩幸災樂禍的樣子,她隻是淡淡對上她們的視線,輕輕淺淺地笑,清澈澄淨的眼眸裏有種她以前沒有的東西,隻看得幸災樂禍的兩人愣了神。
見夏子衿被帶了出去,夏文英把今早聽到談話的兩個丫頭叫了上來,對她們厲聲吩咐道:“你們兩聽著,關於三小姐和睿王的事情,一句都不準再說,若是我再聽到半句閑言碎語,統統拖出去打死,聽到沒有?”
兩個小丫頭嚇得瑟瑟發抖,猛不停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