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節 煮酒(1 / 2)

兩人吃完飯就找了家客店投了,次日鍾放花二十兩銀子買了兩匹馬,兩人都騎了上去。

江霆上了馬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鍾放道:“我自然是要去找我師父,你要去哪裏就隨你了,這馬就算送你了。”江霆點點頭道:“哦,那我們是一樣的。還是同行吧。”

鍾放奇道:“我們怎麼一樣?你也要去找師父?”江霆搖頭道:“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鍾放笑道:“那還一樣什麼?至少我知道自己是要去幹什麼,你連自己要幹什麼都不知道!”江霆道:“那你還不是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不知道該去哪裏,還不是跟我一樣?”鍾放一時語塞,咽了口唾沫道:“那好,一起走就一起走吧。昨兒我已打聽過了,此地已離湖廣不遠,不如我們出江西奔湖廣再說。”

江霆知道藍堡是在江西境內的,正巴不得走遠些,安全為上,便點頭稱好。他還不是很會騎馬,也正好趁此路上學了。

不一日兩人就到了江西邊界的永新縣城內,見天色將晚就進了城西一家客棧。

進了店堂一看,見堂上東一桌西一桌的坐了七八桌人,正中一桌上坐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灰衣漢子,頷下留的短須卻有些發黃,正在自盞自飲。

一路上趕來肚子都有些餓了,兩人也沒急著住店,先叫了些飯菜在堂上吃了起來。江霆自顧自扒飯,沒留意身周的情形,鍾放卻邊吃邊溜眼打量堂上諸人,察覺出了些許的異樣。

他用手肘碰了碰江霆道:“喂,好象有些不對頭啊。”江霆嘴裏嚼著飯道:“怎麼啦?”鍾放用眼神丟了丟幾桌人,輕聲說道:“你看左邊那一桌,跟右邊那桌,都不時的有人拿眼睛在瞟中間那漢子。”江霆笑道:“那又怎麼樣,你不也是在看他們嗎?”鍾放道:“不止如此,你看左邊那一桌就設在大門口,要是有人想從門口出去的話就定要從他們桌前通過。右邊那一桌剛好擺在了樓梯口,要是有人想竄上樓的話,也要先過了他們那一關。”

江霆聽了也覺有理,便道:“那你是說那兩桌人合夥在監視著中間那漢子,防他跑了?”鍾放點了點頭道:“他們在防那漢子跑了是沒錯,但未必就是一路的,你看那兩桌人要是不慎眼光交觸了,就會互相瞪視幾眼。”

江霆也點了點頭道:“有理。那店堂裏側那一桌青衣人,好象也有人在回過頭來看。”鍾放道:“哦?你也看出來啦?倒是學得快啊。不過還有一人也留意著中間那漢子呢。”江霆聞言也偷眼四瞧,但卻未看出還另有他人,便問道:“哪裏?我怎麼沒看出來。”

鍾放笑道:“是東邊角落坐在人堆裏的那個獐頭鼠目的黃衣人。”江霆經他這麼一說也找到了那黃衣中年人,但怎麼都沒看出他有什麼異樣。扭頭問道:“我怎麼沒看出來他有什麼兩樣?你沒看錯嗎?”鍾放雙眉一揚,一臉的得意道:“此中天機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這是同道中人間的感應哪。”

江霆這才會意,笑道:“哦……原來那人跟你一樣也是個偷兒啊!”鍾放板臉道:“什麼偷不偷的,怎麼說我也是個俠盜。曆來都是……”江霆打斷他道:“你看中間那漢子象要有所動作了。”鍾放忙也看去。

隻見那正中那灰衣漢子對四下看了看,臉上顯出了不屑的神色,冷笑了幾聲,自語道:“哎……怎麼沒喝幾口,這酒便涼了?待我來煮上一煮。”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布,打開來現出裏麵包著的一顆暗紅色的大珠子來。那珠子徑長約兩寸光景,圓潤光澤,但看不出是何質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