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節 天府(1 / 2)

三人之中江霆是最先扛不住的,他一身內力,若是對方用拳腳攻過來的話,他還可以胡亂的抵擋一番,若是被他毛手毛腳拍上一掌的話,說不定還能僥幸取勝,但眼下是兩個拿劍的圍攻他,他又不能抵擋,隻得邊躲邊逃,借著林子裏的樹木才能與那兩人周旋了三十幾招,但臂上腿上也已給拉了好幾道口子。正在奔逃間腳下還給一突出地麵的樹根一拌,摔了個狗啃屎,也難怪他“娘”給他取名叫狗子。正待從地上爬起來,兩柄長劍已交叉抵在了他頸上,隻好束手就擒。

鍾放已拔出插在腰間的短刀,抵住了兩名青衣人的攻擊,但那兩人劍法配合默契,已將鍾放的招數盡數封死。本來要是單打獨鬥的話,他還有幾分勝算,但現下這兩人組成的劍陣循環往複,來去如風,已將他逼得全力抵擋,連伸左手去掏腰囊中暗器的餘暇都沒有。他知道要這樣下去自己必然在接下來的三十招中就要落敗,隻有突出重圍,離遠了突施暗器或許還有勝算。想到此處便向右手側的青衣人急劈了幾刀,打算攻出一個劍陣的缺口逃出去。

左手那人見鍾放撲向右側同伴,忙挺劍縱上向鍾放刺去,想圍魏救趙來迫他抵擋。誰知這一招正在鍾放的意料之中,頭也不回,一腳後踢,就踢中了他的右腕,將劍踢飛了出去。鍾放一招得手立即撤刀,回身反向左側縱去,就在失劍那人的眼前一躍而上,跳出戰團。

但他還在空中之際,就覺腳踝一緊,心下一慌,忙揮刀砍去,將纏在腳上的拌馬索砍斷,但也因此身形不穩,半空直落了下來。一落地後剛一抬頭,一截劍尖就抵到了咽喉。在一旁用拌馬索纏他的那人手一揮,在他背上抽了一索。

雷重天在三人中最是不弱,但他未帶兵刃,就在手頭上吃了虧,隻能以躲閃為主,偶爾還上一兩掌。巧的是鬥到五十幾招時,在一旁拚鬥的鍾放一腳踢飛了一人手中長劍,那劍翻著筋鬥落向了雷重天這裏,雷重天忙一掌拍開身側那人,伸手接過了長劍,上下舞動起來,將兩名青衣人逼退了幾步,心中暗道:“僥幸!”

此時江霆與鍾放都已被生擒,眾青衣人見雷重天還在負隅頑抗,就緊了緊抵在二人要害的劍,高聲叫道:“雷重天你還不罷手?再要頑抗我們就將你兩個弟子殺了!”雷重天哈哈笑道:“我怎會有如此膿包的弟子?你們跟了我多日了,也應該知道,我是同他們一路的嗎?”

青衣人想想也對,才將手中的劍鬆了鬆。那邊廂雷重天的劍法漸施展開了,與兩名青衣人的劍不住相撞,“當當”聲不覺於耳。又是十幾招過後,雷重天忽叫道:“武當派的兩儀劍陣果然厲害!但我長陽幫與你派素無仇怨,今日何苦要如此相逼呢?”

青衣人中有人叫道:“算你還有些見識,認得我派的兩儀劍陣。你們長陽幫在黑道上幹的壞事還少嗎?我們武林正派鏟除你們這些邪門歪道,還要什麼理由?”雷重天邊鬥邊冷笑道:“什麼武林正派?我看你們跟那兩寨的蟊賊一樣是衝著煉火神珠來的!”武當派這邊也不答話,隻是嘿嘿冷笑。

雷重天知道再這樣耗下去自己遲早要敗,但一時之間又破不了這劍陣,便在手中劍上加重了力道,盡量往對方劍上去撞,要憑自己的內力將兩人的劍彈得脫手,到時沒了劍,這陣自然就破了。

外圍的武當眾弟子也看穿了他的圖謀,見正在動手的同伴有吃力之狀,紛紛聚在一起商量對策。有人說一擁而上將那姓雷的砍了算了;有人說本派是名門正派,怎能跟江湖上的宵小一般作為;爭來爭去難以委決。後來不知誰說了一聲:“還是等易師兄前來。”眾人都點頭同意,這才息了爭論。

此時雷重天已漸漸扭轉了敗勢,他雖破不了這兩儀劍陣,但憑手上的內力也已將武當派的兩弟子震得虎口發麻,手臂發酸,手上動作都緩了下來。又過了半盞茶的工夫,隻聽當的一聲,一人的劍終於脫手飛向了空中。武當眾弟子也齊聲驚呼。

雷重天知道今日敵眾我寡,不乘機殺掉幾個待會兒更難脫身,便緊跟著一劍刺出。他這一劍卻不是刺向失劍那人,而是刺向了手中還有劍的另一位。因為無劍的人已不足為患,先殺了有劍的才是上策。

持劍那位乍見同伴的劍飛了,正自驚疑間,雷重天的劍已劈到了他的麵門!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白光從林子深處射了出來,直取雷重天的咽喉。雷重天為求自保忙撤劍一格,倉啷一聲響,雷重天的劍陡然一沉,白光卻又彈上了幾尺。眾人這才看清那白光原來是一位林中躍出的玄衣青年手中長劍,此刻他借著反彈之力往上一拔身形,劍上的光芒頓斂,看上去也隻是一把普通的青鋼劍。武當眾弟子中哄的一聲傳出一片歡呼聲,眾人都叫著:“易師兄!是易師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