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他拿來的衣服,從屏風內出來的時候,看到夙思羽也已經換上了百姓的衣服,白色長衫,腰帶環佩,一副公子哥的模樣兒。但當她出來的時候,他眼神一愣,然後笑道:“你這樣可不行!”
“怎麼不行?”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扮,沒有絲毫的不得體。
夙思羽認真道:“太美了!”
她無奈,“那怎麼辦?你總不能讓我毀容吧!”
夙思羽走過來,聞著她身上的芳香,一副醉人樣子道:“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呢!”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方絹子,輕輕地將她臉上僅有的極淡的胭脂也擦去了,然後仔細審度,卻還是不滿意,又道:“哪有小廝比主子還要美的!”說著又拿著胭亂七八糟的在她臉上胡弄一番。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道:“好了,你看看吧!”
她照照銅鏡中的自己,隻見自己的臉上多了幾處大大的黑點,又在額頭上的,下巴上的,臉頰上的,更有意思的還有在嘴唇邊邊上的。
夙思羽一臉無奈:“還是很美!”
見了這個樣子,她問道:“為什麼要把我弄得這麼醜?”
夙思羽道:“你是我一個人的,別人休想看到你的樣子!”
她好氣又好笑:“你真霸道!”
明鏡高懸的四個大字郝然印刻在公堂的正上牌匾之上。
升堂的時候總是威風八麵的,先是衙役低聲喝威,然後才是縣令踱著步子出來,慢條斯理地落座,開始詢問原告被告姓名。此時衙門外站著數十百姓正好奇地觀望著。而在後堂內,一副公子爺打扮得夙思羽正悠閑地品著茶水,而她正也在夙思羽跟前伺候著,為了不讓人起疑,她服侍左右,丫鬟般勤懇。
這時候她聽見那縣令官問那堂下人士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見那婦孺和顧武開始自報家門了。然後便是那府尹開始逐一的審問了。
原本平民狀告皇親國戚無論在哪個國境都是癡心妄想,但因這對婦孺得了北冥雪柔的相助,再加上顧武狂妄,青天白日的竟當眾強搶民女,許多百姓皆看不慣那顧武囂張的做派,又聽說是夙思羽命令府尹重新開審這樁冤案,這才願意作證,如此一來,有瘮人的血書證詞擺在眼前,又有百姓為證,就連幫著顧武為非作歹的幾個小廝都忍不住酷刑而招了。
府尹最終結案:顧武強搶民女,傷人性命,即發配邊疆,永不得回京;而顧武的那些小廝們則助紂為虐,罪加一等,判了個秋後問斬。
她聽到這樣的審判,不由冷笑,若非顧瀟跟夙思羽說得一番話,顧武早就人頭落地了,哪裏得了這樣的恩典,僅僅隻是發配邊疆。她又聽府尹的聲音響起,意思是是對那婦孺的慰問,賞賜黃金一白兩,將她那兒媳大葬。她聽完不由哂笑,百兩黃金雖然能保證那寡母苦兒這一輩子生活無憂,但是那活生生的生命卻無法再回到這世上,即便那婦孺還有話說,意思是不來個殺人償命決不罷休,可是判決擺在那裏,有人勸說,“皇後的兄長都被你們發配邊疆了,還是知足吧,起碼還有一百兩黃金”這才婦孺沒了吱聲,但她知道那對婦孺心裏肯定還是有怨難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