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向雲的各種進攻做的比高一時更加露骨直接,比如幫他把所有新書全部用牛皮紙或報紙包裝起來,我挺粗心大意的,但手藝卻很不錯;比如會在他的某本課本上畫上一些豬頭情侶啊狗頭情侶啊之類的,個人覺得挺有暗示意義的,雖然肖劍覺得肉麻又墮落;比如一定會在午餐時候幫他占位置,然後擠在整個食堂幾百號人堆裏,一起和諧的共進午餐……
向雲他隻要不是木頭人,他就該果斷的感覺到有個傻女孩一直在喜歡的他呀。
我也相信他肯定是知道的,我隻是心裏跟被猴撓了一樣焦急的想著:我嘞個去,你丫倒是表示表示啊!
我怎麼也隻是個女孩子,得不到回應肯定是要傷心失落的,一傷心失落了我就又找肖劍當垃圾桶了。
肖劍估計是有點心疼我的憔悴樣,所以難得的沒有打擊我,而是說了句聽起來比較像人話的安慰我:“別氣餒嘍,說不定你遇上的是鐵臂阿童木,所以比較難打動他的心,再接再厲嘍!”
“……”鐵臂阿童木的重點難道不是他的鐵臂麼?!跟心有神馬關係?!我覺得我找肖劍尋求安慰果然是添堵的。
為了更加全麵的思考出新的作戰方略,晚上的時候我一回家就把自己窩在房間裏靜思。而可能是思得太認真了,我竟然都給忘了吃飯了。
肖劍就是我整個餓得前胸貼後背時來敲我的門的,他把我的臥室門拍得驚天動地、撕心裂肺,跟城管拆遷隊進城似的,激起民憤不可避免。
我從床上蹦起來,衝到門口‘唰’的一下把門打開,正要開罵,他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一巴掌的拍在我的胸部上……
我低頭看向自己好不容易從飛機場長到如今的小山丘籠罩在他的魔爪之下,一張老臉逐漸熱起來。我想到動畫片裏經常有誇張的描述人憤怒或害羞時臉都是從脖子上往腦袋上充血、毛孔直豎,估計我那會兒就是那樣的,隻感覺整張臉都要著火了般的燙。
憋在喉嚨口的一句話,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目瞪口呆的看著同樣目瞪口呆的肖劍慢慢的把手從我的胸部上挪開,然後同樣一臉火燒屁股的關公臉對我解釋:“呃……都、都……都幾點了……還、還……沒吃、吃飯……趕緊滾……滾下來吃……”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最後也許實在說不下去了,也許是感受到我目光裏要殺人的凶光,於是手忙腳亂的抓過我的手,發神經的把我的手掌按了他的胸口,一反剛才的結巴樣子,強撐著氣勢洶洶的樣子,吼道:“呐呐,你也摸我一次好了,這樣總行了吧!扯平!!”
話說完,也不管我的反應直接甩頭走人,隻不過我看到他在下樓梯的最後一個台階時不是走下去,而是踩空摔下去的。
額……這倒黴孩子,我也沒說要他負責,也沒要真的殺他,嚇成那樣。
其實我與肖劍之間發生過的類似這樣帶著窘迫又讓人羞愧的事並不是第一次。
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難免很多是一起經曆的,當中便包括我的大姨媽初次造訪。
那是六年紀有一天下午,我坐在位置上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上在發生的變化。同齡的女同學有的也已經來了,所以我明白自己的身體在發生什麼,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害怕被同學們發現,害怕自己把凳子弄髒了,更害怕等一下不知道怎麼回家。
做完衛生的同學們陸續走了,肖劍習慣性的過來幫我提書包,我使勁的吞口水,心裏想著要找什麼樣的借口讓他先走,可是越急越想不出來,最後憋得滿臉通紅。
“幹什麼磨磨唧唧的,走啦。”肖劍催促完就發現了我可疑的臉紅,重新坐下來在我的對麵,腦袋搖來晃去的看得我更加無地自容,尷尬不已。
“怎麼啦這是?身體不舒服麼?”肖劍說這話的時候還伸手來摸我的額頭,我一把抓住他的魔爪,突然決定直接挑明。
沒辦法,跟眼前的那種腦神經比我還粗的人拐彎抹角隻會自尋死路。
於是我咬了咬牙,吸了好大一口氣後說:“呃……我……我那個來了……”原本還以為會說得很理直氣壯,原來說出來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會害羞到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肖劍愣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過來我說的‘那個’是哪個,一臉迷茫的表情看著我。
我深呼吸了再深呼吸,眼睛一閉,吼了出來:“我大姨媽來了。”
說是吼的,其實音量比蚊子還小,慶幸的是,肖劍總算明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