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時候,我挺屍在床上時還在想,昨天那個時候不知道肖劍有沒有發現我的異常心跳?
沒有最好了,我可真的不是水性楊花的人呀,天知道那個時候的光影效果實在是太好了,才導致我亂了心跳的,不是我的本意,真不是。
糾結了半天才爬起來洗漱,然後一出門就聽到肖劍家的大門也應聲而開,肖劍的那輛挾寶馬’被他擰著就蹦了出來,抬眼一看到我,嘴角抽了抽,表情比我還不自然。
我假裝淡定的打了個招呼,無奈他都不理我,跨上自駕,瀟灑的一甩頭,揚長而去……
我默默的對著他的背影把他的人品從頭到尾的鄙視一番,然後摸了摸可憐的鼻頭,心想:拽個什麼屁勁啊,不就是不小心拉了一把,磕破了他的下巴麼?我這不是也賠上鼻子了麼?真是小氣鬼。
在心裏罵了好一陣才心情稍微舒緩的踏上自行車,也往學校趕去。
一路幽怨著倒也很快到了學校,踏進教室前我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默默的告訴自己:沒關係的,不就是鼻頭破了個洞腫得像聖誕老人麼?誰年少時沒闖個什麼禍、破個什麼傷?就當長青春痘了,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會發現,沒什麼好擔心的……
如此自我阿Q了兩番,我邁開腳步,一手捂住鼻子,鬼子進村般的貓進教室。
室裏零零散散的來了大部分同學,差不多都在各幹各的事,並沒人把目光向我投過來,我緩緩的朝位置挪著腳步,發現肖劍竟然沒在位置上。
奇了怪了,那倒黴孩子不是比我先來的學校麼?
大清早的不早讀又跑哪鬼混去了?!
我心念念著走到了位置上,屁股剛落了座,肖劍就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清晨的陽光斜照在他的臉上,我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上有層細密的汗,襯托得他略顯古銅的膚色反著健康的神采,突然就脫掉了許多痞氣,多了點陽光男孩的味道來。
隻是……隻是這陽光男孩的下巴……
額,肖劍一直是個很悶騷的人,隻是我不知道,悶騷已掩蓋不住他那渾然天成的氣質,而開始轉型為明騷——原來他比我遲到是因為去學校小賣部買了個創可貼,貼在下巴上。
關鍵是,還貼成斜角的,實在是太騷包了,好像唯恐天下人都看不到他下巴受傷似的。
我無語凝噎的掏出英語課本,擋在自己的麵前,在心底祈禱大家都心靈單純,都不會因為肖劍而聯想到我……
祈禱沒還念叨完,蘇綰就提著書包坐到了我邊上。我一看到她就想到她昨天的異常表現,難免有點尷尬,便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畢竟同桌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太難受了。
不過我還來得及開口,蘇綰在看到我時倒像驚了好大一驚,指著我的鼻子搶先問道:“你、你的鼻子怎麼了?”
“呃……我……沒什麼,不小心……”我用來遮擋的書本被她拉下來,頓時將自己曝光於全班同學麵前,害我支支吾吾起來。
其實人長得這麼凹凸不平,哪個地方受傷也是挺正常的,隻是我的這個傷的被發現跟肖劍的騷包在時間上太對應了,再加上我們倆那鐵杠杠的底子全班都知道,難免就生出了一股特別意味深長的味道來。
不過就算我再支吾,如果我堅決排除萬難的撇清我的傷跟肖劍沒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隻要肖劍別搗亂就行!
可惜他搗了,搗的那叫一個亂呀!
那時我的腦海裏還正在急速的運行著想要說點什麼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才好,哪裏想到肖劍那人渣竟晃著晃著,晃到我眼前來半彎下腰,然後從兜裏又掏了一個創可貼出來,動作利索的撕了外殼,再動作溫柔的貼到我的鼻子上,貼完了還在我腦袋上揉了揉,自個很滿意的點點頭,還對蘇綰笑了笑,然後轉身拍拍屁股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