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隻覺得手腳一陣一陣的發冷,為向雲後麵跟我說的那些關於蘇綰的那些事。
剛踏進家門口,腦袋裏還因那些龐大的信息攪得不能安寧,就聽到我媽的大嗓門兒嚷嚷兒說道“誒?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小六兒不是說去接你嗎?”
我媽的話無無異於往我腦袋裏猛打了個霹靂,霎時把那些關於向雲、關於蘇綰的風花雪月都擠出了腦海,隻想到一個事:天!竟然把肖劍給徹底忘了!他要是知道我沒等他是因為跟著別的男生自個先跑回來了,還不把我給剁了!
但後來的事倒是出乎我的預料,肖劍沒把我剁了,而是我自己想把自己給辦了。因為,肖劍為此大病了一場。
肖劍的身體一直都很強壯,可也許正是越強壯的人要麼不生病,一病就要命。
一場大雨把常年不生病的肖劍給澆焉了。
聽肖阿姨說,肖劍回來時半句話也不說,氣勢洶洶的,渾身的水跟水龍頭似的往下淌,也不知道他是掉池塘裏了還是怎麼搞的,總之很悲壯。
肖劍是半夜自己摸起來找水喝才被阿姨發現發高燒了,39度的高溫從半夜一直燒到大天亮。我跑過去看他時,他還縮在被窩裏一個勁的發抖,迷迷糊糊的睡著,嘴巴幹巴巴的抿著,聽見我叫他,也沒動,不知道是燒得沒力氣了還是在生我的氣。
我偷偷的摸了下他額頭,實在燙得驚人,心裏那個罪孽感隨著他因難受而皺起來的眉頭,在我的心底不斷的升溫。
這一次,我真的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人家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可不是,肖劍那場重感冒可真是應了這句老話了,倒的時候一夜之間,好的時候折騰了十多天,而單單發燒就燒了兩天,我真的很擔心肖劍的腦袋瓜子會被燒傻掉。
我把那責任歸咎於肖劍太倔脾氣了,死活不吃藥,這才嚴重的拖遲了病症的治愈。
肖劍卻不以為然,堅決的裝死挺屍,以此來表達他對所有人要他配合吃藥的決心。
發燒的第二天,我半蹲在他床頭說:“你是不是故意不吃藥,借此來折磨我的精神,好讓我覺得愧疚?”
肖劍背對著我,回答我一個後腦勺。
我堅持不拋棄不放棄的原則,繼續說道:“我知道我錯了,我對天發誓,以後再也不敢棄六爺大人於不顧,如有再犯就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
肖劍蒙在被子裏動了動,看得出我這毒誓起了點作用,可是他還是不跟我說話。
天知道我那時因為向雲跟我說的那些事,心情其實也很不好,但肖劍的病也是因我而起,我說不愧疚也不可能。兩種情緒在腦海裏鬥爭了半天,還是更擔心肖劍一些,於是隻好軟下口氣來,隻想先讓這隻固執的死人脫離病號,我才好暴力解決。
毒誓也發了,肖劍還是不為所動,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很無奈的站起來走到他養在臥室裏的那個魚缸前,百無聊賴的邊喂魚邊顧左右而言他的自言自語道:“烏龜啊烏龜,你主人他不理我了,我成天津包子了……”
魚缸裏養了兩條魚是肖劍生日時我送給他的,還專門為他取了兩名:烏龜,王八——美名曰:長命百歲的意思。
肖劍在強烈的反對這名字後還是妥協了,不過就在不久前因為我太好心幫他照顧了幾天,王八很不幸的撐死了,隻留下了烏龜孤獨的在魚缸裏遊來遊去,享受著我扔下去的美食。
肖劍說時遲那時快,一下從被子裏冒出頭來,明明是氣若遊絲的狀態,硬是器宇軒昂的吼出了一句話:“你別碰我的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