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1 / 2)

向雲回國的事,我沒有收到任何一丁點的消息,包括他會來S市,是我從未想過的。

等了那麼多年一直想等他給我個解釋,也曾幻想過是不是有一天,他會突然從國外跑回來,跑到我的麵前跟我解釋當年的種種,求我的諒解。當年大哭的整個暑假雖然發過幾百次的誓,就算向雲在我麵前怎麼道歉,我都不會再原諒。可是時間過去,當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那樣的幻想時,我知道,我的確很沒出息的並沒有放下向雲。

也許人家說初戀都是最難放下是有道理的,明明並沒有怎麼樣的纏綿悱惻,卻同樣記憶深刻。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我意外於自己的平靜,好像跟我毫無關係,隻在聽到的那刹那,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心髒。

時間果然能衝淡一切,包括怨恨,包括感情。

舍友們說得對,那些在大學裏的戀愛,的確是我太不認真。我記得李丞在分手那天問過我,“紀小果,我是不是長得很像某個人?”

李丞是我大二的男朋友,我們隻交往不到半年,他就劈腿了,可是本應該是我生氣的時候,他卻敢那樣理直氣壯的質問我,仿佛劈腿的是我。

我看著他連蹙起來都好看的眉毛,的確想起曾經有個少年有著和他一樣清晰的眉目,喜歡蹙著眉頭敲我的腦袋,督促我好好學習。

李丞沒有錯,我是辜負他,他的生氣理所當然。

向雲來S大的事,我破例的沒有跟肖劍說,因為,我壓根就沒打算見他,更沒有興趣知道他為什麼而來。經過幾年的成長,我也早已不是那個很喜歡理所當然的自己了,不會天真的以為他來S市是為我而來。

放下了他的電話,舍友們明顯的猜到那不是肖劍,因為我從來沒有那樣客氣的跟肖劍說過話,末了我好像還說了一句“謝謝”。舍友們頓時卸了氣,以此判斷對方絕對不是那個跟我說兩句就能惹得我爆口粗的人。

輔導員過來通知我們下午開係會,我知道那個關於我們畢業前實習的事,我心裏突然莫名其妙的想,不知道肖劍他們學校有沒有也開始著手實習的事了,回頭得問問他打算去哪裏實習,好歹帶我一把。

沒辦法,拖油瓶的本性難改,舍友們說的對,我這是被慣得不成樣了。

當晚,實習大會開完回到宿舍,我就在網上訂了第二天去X市的火車票,肖劍在電話那頭咬著舌頭說話,不用當著他的麵,我都能猜得出他的表情肯定很猙獰。

肖劍說:“又發瘋!”

我說:“沒瘋,你不是天天念叨我過去探望你,我還不是被你的誠意所感動才決定過去了,你又這什麼態度?”

肖劍說:“我呸!”

我說:“哦,那我不去嘍……”

我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長,心裏其實可怕他真的說,那好吧你不用過來了,那我可真沒麵子啊。還好,肖劍真是菩薩心腸,他最後說:“紀小果,算你狠!”

也許有人覺得我故意在逃避向雲,也許吧,我真的不想見他,就算同在一個城市不約而見的概率並不高,但就算隻有一丁點的可能,我都不想。

因為我不知道見了麵,有什麼話好說。

兩個人到了這個地步,委實尷尬,不如不見。

肖媽知道我去X市的事,還特地打電話要肖劍多照顧我下,好好帶我去玩。這是我還在車上時,肖劍告訴我的,不過他的回答是:“玩什麼玩,你是過來參加社會實踐的,又不是來墮落的。”

見到肖劍前,我在火車上顛簸了快四個小時,五髒六腑受到了不止一點的震蕩,靠在車站的扶手邊,我臉色發青,欲吐不吐,肖劍就是這個時候,風流倜儻的出現了。

近一年不見,肖劍的臉曬得更黑了,黝黑的兩條胳膊襯得白色的T恤更白,及膝花俏的沙灘褲配上編織草紋的拖鞋,以及他腦袋上的草帽,我驚豔了,同時,我也吐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吐的,實在是太難受了,醞釀了半天,肖劍就那麼巧出現了,就算他再讓人‘驚豔’也阻止不了我翻江倒海的胃。

肖劍扶著我,邊排山倒海般的猛拍我的背,我被他拍得都想吐血了,淚眼婆娑的用紙巾擦了下嘴,罵道:“你丫拍死我算了。”

肖劍樂嗬的:“哪敢,我舍不得。”

我拿過來他的水,倒了就漱口,漱完吐掉,“我看你是恨不得吧,拍死一個算一個。”

肖劍不理我的話,樂滋滋的把手搭到我的肩上,一口不知道跟誰學的X市口音說到:“謹代表X市人民熱烈歡迎紀小果的到來,走,哥哥帶你墮落去!”

靠,前一句還說讓我來實踐的,後一句就主動帶我去墮落了,肖劍這人可真是越長大越精分了。

肖劍帶我去墮落的地方是……肯德基!

巴嘎!老娘千裏迢迢的過來找他,難道隻是想挪個地方吃肯德基麼?!不代表X市人民揍他,都對不起黨的厚愛。

肖劍被我揍得不行,抱頭解釋:“不是不是,本來是有想帶你去酒吧的,可是你不是酒精過敏麼?我還不是為了你,誒誒……別打臉,注意形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