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劍送我到車站,關於那個不小心的吻,我們都沒有提,我選擇性失憶的隻記住在生態園裏的流連忘返,以及在這個城市裏短暫的兩天兩夜。
原本他想送我到車上的,但丁叮的來電打斷了我們的談話。肖劍拿著手機問她怎麼了時,我推了他一把,朝他揮手,示意他別送了,然後轉身上了車。
才剛踏上車,肖劍就從後麵大聲叫我,我回頭看他,他拿開了一點電話,囑咐我小心點,到了來電。
我點點頭重新轉身上車,再從車窗看他時,他還拿著電話在講著什麼,似乎是什麼不好的消息讓他眉頭緊鎖了起來,可是車慢慢的開動,轉了彎便再看不到他了,我也不再操無謂的心了,便把包抓到膝蓋上,把臉趴上去,閉上眼睛,準備好好的睡一覺,什麼都不想的放鬆,才能夠有最好的狀態重新回到S市去麵對未知的結果。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明明不斷的暗示自己不要想、放輕鬆,可是還是在顛簸中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
那應該是我做過最狗血的夢了,夢裏丁叮蹲在我眼前問我到底是喜歡向雲還是肖劍,我驚訝的反問她是怎麼知道向雲這個人的,她卻不屑我的問題,繼續追著我問東問西,我拚命躲躲不掉,最後被她死活纏住問了一個相當難的問題,她說:“如果向雲跟肖劍同時掉進河裏,你會先救哪個?”
這問題之爛狗血,連在夢中我都能感覺到自己抽了一下,可是畫麵轉換,肖劍和向雲竟然真的掉進了水裏,倆人明明是遊水的好手卻硬生生的在我的夢裏拚命撲騰,好像我再不救他們,他們就真的會翹掉辮子。
我趴在水邊急得大哭:“不要沉!我不會遊泳啊!!”可是他們倆像是為了驗證丁叮的話那樣,不管我哭喊得多撕心裂肺,依然快速的沉下去,隻沒兩秒就隻能看到頭頂而已,我再也顧不得了,撲通一下紮進河裏。
人到底救了誰我都不知道,一頭紮進去的同時,我也猛的驚醒了過來,腦袋的動作太大海撞上了旁邊的玻璃,痛得我眼淚都滾了出來。
這做的什麼孽啊我,都還沒見麵呢,就開始跌宕起伏了,我捂著額頭,淚流滿麵的回想那夢境,又想起騎自行車摔了時肖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開玩笑說“真不考慮當我女朋友啊,要哪天我摔死了你可別後悔啊”,越想越有種特不吉利的感覺,眉眼上也跟著跳個不停。
回到熟悉的S市,天色都黑了,我饑腸轆轆的就近找了家小吃店解決溫飽,又在學校的小樹林裏休息了好一會才想起要先給肖劍去個報平安的電話,手機拿出來一看,竟然沒電了,隻好趕緊回了宿舍。
宿舍的姐妹們都以為我這一趟過去是要跟肖劍‘將愛情進行到底’的,哪裏想到我竟然這麼快會滾回來,都十分意外,紛紛表示了親切的問候,以為我出師未捷敗回來的。我沒有解釋我這麼快回來的原因,因為我怕我得說個三天兩夜才能把我的那段陳年舊事講完,等講完了還指不定的被抓去開討論會什麼的,那群女人我還是了解的,幹脆閉嘴。
行李一扔,我洗了個熱身澡,然後上床,眼睛才眯上,準備睡他一場徹徹底底的大頭覺,卻被一陣接一陣的電話聲吵得十分煩躁。
我眼睛也沒睜就吼:“哪個殺千刀的深更半夜還打電話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話剛嚎完,就聽下鋪的姐妹用力敲我的床:“天殺的姑娘啊啊,你電話!”
我哭笑不得的探出腦袋,把胳膊伸下去接了話題,半清醒半慵懶的狀態說話:“喂!誰啊?”
電話那端是任我怎麼想也想不到的丁叮的聲音,還是帶著哭腔的那種,在聽到我的聲音後,‘哇’的一聲竟然哭了出來:“小果姐姐你快回來,肖劍……肖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