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蕭竹星一聲長呼,猛然睜開了雙眼,健碩的身軀上已冷汗涔涔,他微微一怔,腦海中閃過方才那個混著鮮血與殺戮的恐怖夢魘。
忽然間他覺得額頭上一陣目眥盡裂般地巨疼,對於漂泊江湖的綠林草莽來說,這種疼痛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每次酒醉後初醒的感覺。
蕭竹星正輕揉著太陽穴,仔細的回憶著昨夜之事,可他隻能零星地記起一些瑣碎的片段,昨夜的記憶猶如一張破鏡,他正努力的將每一塊碎片拚接到一起,力求破鏡可以重圓。
夜間的殘留的酒氣依舊彌漫在房中,蕭竹星忽然感覺到濃烈的酒氣中夾雜著胭脂的淡香。他不經意的瞥了眼這間小屋,紫藤花椅,桃木衣櫥,青玉梳台......屋子雖小,確布置地相當典雅,這分明就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們住的閨房。
蕭竹星的心跳開始加快,他的呼吸也微微有些不均,記憶中忽然閃過一串晴欲綿綿的畫麵,蕭竹星雙頰微紅,他的目光緩緩移向身下的軟床,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正熟睡在他的身邊。
那少女的皮膚白如皓雪,胸前的一對渾圓的玉鋒正隨著她均勻的呼吸而微微顫抖,幾縷發梢遮住了她的額頭,她那張圓潤的臉蛋兒上正浮著一絲晴欲滿足後的微笑。
蕭竹星忽然翻身而起將那少女驚醒,他神色茫然厲聲叱問道:“你是何人?這又是什麼地方?”
少女嬌叱一聲,她受驚般地縮在牆角,顫聲道:“蕭公子......你......你不記得了嗎?這裏是花月樓......”
蕭竹星臉色一變,暗忖:花月樓......難道這裏是青樓,我怎會來這種地方。他思忖之間直覺額角又在隱隱作痛,蕭竹星目光中閃過一絲疑色,他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厲聲道:“你騙我?我怎會來這種地方?”
少女被他這一抓,驚得渾身顫抖,她眼圈一紅,淚水簌簌地落下,“人家沒有騙你,是......是萬公子帶你來的!”
蕭竹星聽到了“萬公子”這三個字仿佛中了一記悶棍一樣呆然不動,他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人的影子,這是一個白衣如雪,玉樹臨風的少年,他迷人的微笑足以令世間的每個少女癡醉,也足以令世間的每個男子而嫉妒。
蕭竹星心念稍動,已回憶起了昨夜之事,他放聲一笑鬆開了緊握著少女的右手,目光瞥著少女委屈地麵孔,臉頰不禁一紅,他趕忙轉過頭不再去瞧那少女誘人的玉體。
蕭竹星長吸一口氣,穩住心神,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緩緩地放在了玉梳台上,他隨手推開了梳台上的竹床,卻發現日已中天,他心中一震,忙問道:“今是何日?”
軟榻上的少女怯怯地答道:“五......五月十九!”
蕭竹星聽到這個日子,身子仿佛受了鞭笞一般,微微一顫,隨即猛地推開木門,放步疾去。
五月十九,會盟虎丘,這是俠道盟中各大門派又一次聚首的開始。
俠道盟,顧名思義即行俠義,伸正道。它不是一脈相承的武學門派,也不是龍蛇混雜的江湖幫會,它是一個由九派二幫組成的聯盟。
九派是指中原的少林、武當,川蜀的峨眉、青城,關西的華山、崆峒,西域的天山、昆侖以及雲南的點蒼,這九大武學宗派。而二幫則指江湖白道中兩大幫會,二幫以長江為界劃分勢力,江北為丐幫,江南為興義會。
九派二幫之所以會組成俠道盟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神光教。
神光教的勢力遍布大明江山,無論是富庶的中原,還是荒涼的西域,無論是寒風凜冽的關東,還是酷熱難耐的南海,處處都有神光教的分壇。
其實神光教最令人恐懼之處並非它的龐大勢力,而在於他的神秘莫測,它雖是武林第一魔教,卻沒有人知曉神光教的教主是何人,也沒有人知曉其總壇究竟在何處,甚至沒有人知曉武林中哪些人是神光教的教徒。
很多武林中人甚至不敢提及神光教這三個字,因為他們身邊最親密的朋友或許就是神光教的教徒,隻要其言語中有一字的疏忽,很有可能就會遭到殺身之禍,武林中因此而落下的無頭案不勝枚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