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也沒有殺掉麥克,我承認,麥克的話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吸引,但卻還不足以讓我放過他,對於我來說,卓瑪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也許沒有結晶的愛情算不上是完美的愛情,可是,我們之間的結晶,卻最終會走上一條悲慘的路途,這個結晶,不要也罷。
事實上,就在我扣動扳機的瞬間,一道罡風突然從我的身邊刮過,眼前一花,手中的槍已經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裏,直到看清眼前的這個人,手腕上才傳來一陣劇痛,幸好,那個人並沒有想要了我的命,手腕也隻是被他狠狠地抓了一把而已。
但這個人的出現,並沒有讓我們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繃緊了,因為,這個人渾身都被幽藍的光芒包裹,長發飄飄,胸前還有一個可怕的傷口,正向外翻滾著深藍色的血液。正是之前,被卓瑪追殺的,在外麵襲擊我們的怪物。
那個怪物手裏抓著手槍,但很明顯並不會使用這種武器,他茫然無措地拿到眼前看了看,突然將槍口對準了我,我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可那個怪物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我們大開眼界。
隻見這個怪物突然兩手合攏,將手槍夾在了中間,小巧的手槍在他寬大的手掌裏就像一個玩具一般,雙手合攏,便已經完完全全將手槍包裹住了,輕輕一用力,便傳來了金屬的摩擦聲。
我們還沒弄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便傳來了巨大的轟鳴,怪物慘叫一聲,雙手亂抖,原來,在他恐怖的力量之下,槍中的子彈終於難以承受巨大的壓力,發生了爆炸,可這個怪物軀體的堅韌也讓我們再一次刮目相看,如此劇烈的爆炸之下,竟然沒有傷及到旁邊的任何一個人,隻是讓他的手掌血肉模糊而已。
怪物揮舞著雙手,嗷嗷叫喚著,看起來,他雖然有不同於我們的體質,但對痛覺,還是和我們一樣的。想到這裏,我稍稍定了定神,隻要有感覺,我就不怕,就算殺不死他,也能疼死他,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毫無知覺的東西,那才是真正的怪物。
“讓他安靜點!”沉浸在手術中的希姆萊頭也不回地說道,德國人的專心致誌在這一刻讓我深有體會,外麵這麼大的動靜,他好像沒有注意到,那個死神一般的怪物又來了,隻是埋頭在自己的工作上,可是,麵對這個我們未知的怪物,叫我們怎麼辦呢?
奇怪的是,希姆萊的這句話似乎蘊含著奇怪的力量,怪物雖然依舊在吼叫著,但聲音卻低了下去,而且明顯是在壓抑著自己的痛苦,隻有忍不住的時候才會從嗓子裏悶哼幾聲,仿佛生怕打擾了希姆萊的工作。
十幾分鍾之後,希姆萊終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額頭上布滿了汗水,但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在這種照明條件下,以他的治療技術,實在有些難為他了。
“格桑先生!”希姆萊走到我的麵前,虛弱地說道,“暫時沒事了,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卓瑪小姐,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生育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裏,心中五味雜陳,隻是因為我的不小心,隻是因為我貪圖一時的快樂,隻是因為我隻想著自己,卻給卓瑪帶來了一生都難以愈合的傷口,這份債,讓我如何償還?
“去看看她吧,現在她還很虛弱,隻有你才能安慰她!”柴大春拍了拍我的肩膀,“外麵有我,他們鬧不出什麼風浪來!”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卓瑪的身邊的,剛剛經曆過陣痛的她,恬靜地睡著,臉上還帶著晶瑩的淚珠。我伸出手,輕輕替她擦去淚水,卻看到她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著,剛剛擦去的淚水再一次流了出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這個時候還裝睡嗎?
我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著,“卓瑪,沒事了,希姆萊說,你一切都好,等養好了傷,我們就去找叔叔阿姨,跟他們說,我們要成親了,你說,好不好?”
“格桑哥哥,別哭!”卓瑪突然睜開了眼睛,溫柔地說道,努力地抬起另一隻手,擦拭著我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格桑哥哥,我答應你,我再也不要去找爸爸媽媽,等我好了,我們就回家,安安靜靜地過我們的小日子,到時候,我給你生一堆小娃娃好不好?”
壓抑的淚水終於難以承受地決堤而下,卓瑪,這個善良的孩子,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生育了!
我偏過頭,努力地點了點頭,“嗯,卓瑪,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回家!”
“格桑哥哥,我好累!”卓瑪有些疲憊地說道:“我要再睡一會,不要離開我好嗎?”
說到最後,卓瑪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再一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不走,卓瑪,我就在你的身邊,一直都在!”我帶著淚花,微微笑著,抓緊了她的手。
“Oh,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