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的車子早就候在那裏,水溶當先一步上了車子,待到黛玉上車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伸了出來,隨後是水溶緩緩地聲音道:“抓住。”
沒有理會水溶伸出來的手,黛玉自顧自得的扶著紫鵑的手上了車,還沒站穩,就被水溶收回來的手攬進了懷裏,接著是水溶自嘲的道:“你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將頭一側,黛玉冷冷的道:“恐怕還不上王爺的脾氣大。”歎了口氣,水溶道:“這件事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不想你為了我去求別人,顰兒,看到你跪在那裏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滋味嗎,那比刺上我一刀還難受,所以我寧願自己多費力,也不想……”
沒有說下去,水溶淡淡的道:“好了,我們回去,反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日子,我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天。”
見黛玉沒有做聲,隻是低著頭,水溶道:“怎麼還生氣……”沒等水溶說完,黛玉忽然將頭埋在水溶的懷裏,有些哽咽的道:“弈冰,我隻是想幫你,看到他們話裏話外的那些譏諷,我知道你的心裏一定很不好受,所以受點委屈我不在乎的,隻要能……”
“傻瓜。”水溶低沉地道:“我更不會原諒自己讓你受委屈,所以這件事我們不要想了。”見黛玉還要堅持,水溶緩緩的道:“顰兒,你不了解,有些人若是不想告訴你,你即使求她也沒有用,如果她真的有心,你不求她也會說的,所以遇到什麼事,不要先低下身子求。”
車子剛要上路,卻聽外麵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施主請等一等。”接著六子道:“王爺,是一個小尼姑。”
水溶還沒做聲,黛玉一下子直起身來,迫不及待的道:“是不是師太想通了。”看著黛玉興奮的樣子,眼角處猶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水溶緩緩的垂下眼瞼,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愧疚。
不一時,紫鵑輕輕地道:“王妃,這是師太讓交給王妃的,說王妃看看就明白了。”掀起車簾,黛玉有些顫抖的接過匣子,對紫鵑道:“紫鵑,替我回去謝謝師太。”紫鵑還沒應聲,卻聽一旁水溶淡淡地道:“不用了,人已經死了,你即使回去謝她也不知道了。”
驚詫的看著水溶,黛玉喃喃的道:“弈冰,你這是什麼意思。”伸手接過黛玉手中的匣子,水溶熟練的將結著的帶子打開,麵無表情的道:“連匣子都還是宮裏的,所以在她打算將東西交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的心。”
抬眼看了看黛玉,水溶深邃的眸子冷靜而又淡漠,低聲道:“其實她本來應該在四年前的那場宮變中死的,苟且偷生了這麼長日子,也算是幸運了。”
抬起眼,黛玉有些陌生的看著水溶道:“你剛才是在做戲,是不是,你這樣做就是故意逼師太將匣子交出來,弈冰,你真是不擇手段。”
一把握住黛玉的手,水溶道:“顰兒,你誤會了,這件事隻是湊巧,再說我也犯不著這樣做,我隻要知道了她的下落,大可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