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為絲線的顏色議論不休,卻聽一個聲音柔柔的道:“紫鵑姑娘,若說起配色,恐怕王妃的眼光要高一籌,你不見王妃素常的衣服哪一件不是與眾不同。”
站前來,紫鵑笑著道:“姨娘過來了,快請坐。”上前見過禮後,琴姨娘笑著對黛玉道:“在房裏坐了一會兒,想到好些天沒有過來給王妃請安了,知琴冒昧過來,不知有沒有打擾王妃。”
淡淡的一笑,黛玉道:“我也沒事,不過是和丫頭們胡亂說幾句,難得姨娘有這個心。”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琴姨娘一眼,隻見她今天穿了一件楊妃色的長衣,襯著她白皙俏麗的麵色,更顯得人如桃花。
走上前來,琴姨娘笑著道:“知琴不自量力,聽王妃和紫鵑剛才說的,依知琴之見,鬆青色雖是上配,不過顏色有點清淡,王爺素常都是淺色的袍子,王妃可以讓顏色再深一些,看看合不合適。”柔柔順順的說出來,知琴的話沒有絲毫的自以為是,俏麗的臉上也是一片恭敬的神色。
黛玉不動聲色的道:“還是姨娘想得巧,這樣一配,果然比以前好看多了。”知琴笑著道:“知琴也隻是隨口一說,說到底是王妃的手藝好才是,你看著穗子做的,細致不亂。”
應了一聲,黛玉淡淡的道:“姨娘這些日子在房裏做什麼呢。”知琴輕輕地道:“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做做針線,有時候沒事就自己寫寫曲子彈彈琴的,知琴知道也幫不上王妃,所以就好好地呆在院子裏。”
黛玉沒有應聲,自從妙姨娘離開後,府裏就剩下琴姨娘一個,西院那一所院子本來就形同虛設,如今更是冷清了,那次水溶還和黛玉說起來,等以後有機會,就找個因由將琴姨娘打發出去,記得黛玉當時還笑著說:“你舍得嗎。”如今看著這個溫婉的沒有一絲差漏的姨娘,黛玉不由想起水溶的話,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坐著說了幾句,琴姨娘得體的道:“王妃也累了一天了,知琴就不耽誤王妃休息,知琴先回去了。”
淡淡的應了一聲,黛玉忽然道:“姨娘是哪裏人。”知琴黯然的道:“知琴自小隨著姑姑出來,已經不記得家在哪裏了。”
緩緩的點點頭,黛玉道:“原是這樣,看來姨娘也是苦命的人。”琴姨娘道:“知琴以前東奔西走,沒有定所,如今能在王府裏有一處棲身的地方就滿足了,知琴也知道王爺對王妃情深意重,所以王妃放心,知琴絕不會……”沒有說下去,知琴低低的道:“知琴先走了。”
送走了琴姨娘,紫鵑走進來見黛玉有些出神的坐在那裏,不由道:“王妃,這個琴姨娘紫鵑總覺得說不上什麼,雖然看著很和善溫順,但……”
白了紫鵑一眼,黛玉輕聲斥道:“紫鵑,這些事你以後不要亂說,再怎麼說她也是王爺名義上的姨娘,不是你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