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後沒有作聲,水溶故意好似漫不經心的道:“那日聽王妃說來,好像有一日王妃無意中碰到昭婉儀,可能有些誤會,也不知……”
沒有繼續說下去,水溶偷偷地盯著太後陰晴不定的臉,停了停才道:“弈冰可能有些武斷,隻是這件事弈冰一定不會罷休的,不但惹得太後生氣,而且還誣陷一楓和王妃的清白,言外之意,連弈冰也……”
太後緩緩的道:“哀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隻是這樣的事無風不起浪,雖說你說的很肯定,但是人心隔肚皮,你自己也要當心些,還有,不管是誰告訴哀家的,這件事哀家不想再說,日久見人心,是清是濁,哀家自會明白。”
水溶忙應聲道:“是,弈冰知道了。”太後看了看水溶,過了一時才道:“你成親也快半年了,如今又封了親王,可至今還沒有孩子,讓太妃在眾家郡主裏麵給你選個側妃吧,也能幫上一把。”
應了一聲是,水溶道:“弈冰知道。”揮了揮手,太後道:“哀家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看著掂量,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有些事你自己都明白。”
走出慈寧宮,水溶陰鷙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寒意,墨似的劍眉微微皺著,六子跟在後麵,一聲也不敢吭,隻望著水溶急促的背影,悄悄的跟上去。
東宮太子寢殿裏,丫鬟端上漱口的水,卻聽啪的一聲,隻聽水浩恨恨的道:“水這樣熱,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丫鬟連忙跪下來,連聲道:“殿下饒命,奴婢這就去換。”吐了口氣,水浩道:“退下,本宮要歇一下。”
丫鬟悄悄的退了下去,正要掩上門,卻見太子妃扶著嬤嬤的手緩緩地走了過來,上前見過禮後,太子妃低低的道:“殿下好些了嗎。”
丫鬟戰戰兢兢的道:“殿下剛剛喝下藥,正要歇著呢,太子妃若是要進去,讓奴婢進去通報。”想了一下,太子妃緩緩的道:“你退下吧,我自己進去。”
走進去,太子妃輕輕地將門掩上,隨後緩緩地對水浩道:“妾身雖是女人,但是卻知道一步棋的輸贏影響不了大局,一時的失利更無關皇權更迭,殿下乃是不可動搖的國之儲君,豈能為一件兩件不過是說大不大的事而煩心,失了平日的淡定,這讓平時跟著殿下的人怎麼會不心慌意亂。”
默默地看著那個在自己眼裏永遠沒有一絲亮色的太子妃,水浩忽然發現,這麼多年了,無論自己怎樣做,不管是娶側妃還是偷會昭香,她好像永遠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但是自己的身後似乎永遠都有她的影子,從沒有離開過。
沒有作聲,水浩想起的是當年這一場無關自己意願的聯姻,因為那時她的父親是權傾朝野的眾臣,雖然如今早已去世,但是餘威猶在,自己能安安溫溫的坐穩了這個太子之位,恐怕與她的家族不無關係。
垂下眼,水浩緩緩的道:“你怎麼過來了,本宮已經好了,一會兒就去處理政務。”太子妃看著跟了10多年的夫君,當初的他是那樣的風華正茂,揮手轉身間的那一份自然而然的尊貴讓她心不由己的陷了進去,雖然如願以償的嫁給了他,但是太子妃知道,對他來說,自己不過是鞏固地位,聯絡重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