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皇上道:“不過林海的事,朕會派人去核實一下,若是真的,那朕會換他一個清白的。”自嘲的一笑,水溶緩緩的道:“臣明白。”
皇上沒有理會水溶的憤懣,隻是低低的道:“你還有什麼事。”想了一下,水溶忽然決絕的道:“臣有一事求皇上成全。”
抬起頭,皇上平靜的道:“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水溶道:“臣想求娶西寧王府的郡主為側妃,請皇上成全。”
“西寧王府。”皇上重複了一句,隨後靜靜地看著水溶,道:“為何。”水溶不慌不忙的道:“皇上既然將臣過繼到北府,北府的情形皇上想必也知道,就像皇上說的,在其位謀其政,臣於情於理都應該為北府的香火著想,成親半年了,太妃曾經多次在臣的麵前提過……”
故意在皇上麵前提起過繼的事,水溶不單單是有賭氣的意味,而且有借著剛才皇上對自己的愧疚,挾怨圖報的意味。
果然,皇上沒有再作聲,緩緩地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道:“朕允你。”上前一步,水溶沒有計謀得逞的輕鬆,反而有一種無形於心的悲壯,低低的道:“臣謝皇上成全。”
看著走出去的水溶,皇上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直到戴權將匣子捧上來,對皇上道:“皇上這匣子……”
醒悟過來,皇上不由親手接過匣子,看著熟悉的花紋,自言自語的道:“阿梅,朕對不起你,你的願望恐怕……”
喚過戴權,皇上低低吩咐了幾聲,見戴權有些猶豫,皇上臉色一沉,定定的道:“這是朕的旨意,你自管去宣。”
應了一聲,戴權匆匆的離開了,皇上將匣子放在眼前,沒有打開,隻是細細的撫摸著,平日裏威嚴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得一見的柔情。
東宮裏,水浩站在書案前,平日溫和的臉上也沒有了平日的淡定,細長的眼睛輕輕地眯著,看著跪在地上的侍從道:“真是一群蠢才,枉本宮平日裏器重你們,想不到你們連個人都找不到,這都十多天了。”
侍衛低聲道:“奴才已經把方先生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奴才已經派人守在那裏,隻要方先生一回來,就馬上把他請進宮。”
哼了一聲,水浩冷冷的道:“你以為他會像你們那麼笨,讓你們守株待兔等到他。”歎了口氣,水浩有些懊悔的道:“當初本宮就不應該放他離開,若真的謀劃起事來,沒有人能比得上他,而如今本宮正需要他的謀劃,可如今卻找不到他,本宮真是白白養了你們一群笨蛋。”
低著頭,眾人大氣不喘一聲,生怕一不留神,惹禍上身,喘了口粗氣,水浩狠狠的道:“還不再去找,若是再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打發走了侍衛,水浩重重的吐了口氣,陸海見機行事的遞上熱茶,低聲道:“殿下先消消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如何是好。”
恨恨的歎了口氣,水浩道:“平日裏一個個的看著挺伶俐的,誰知若是真的辦起事來,你們沒有一個頂用的,如今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