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伶牙俐齒的道:“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之誌不可奪,你即使找到又怎樣,我不……”沒容黛玉說下去,水溶忙道:“別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了,太醫不是說了,你身子越來越重,遇事不要心急。”
黛玉不依不饒的道:“我哪裏心急了,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寵溺的看著黛玉,水溶緩緩的道:“你也知道,若是我有這個心,也不會等到現在,好了,今天她有沒有淘氣。”
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隆起的腹部,黛玉道:“比那兩個小子聽話多了。”舒了口氣,水溶淡淡的道:“這就對了,希望是一個和你一樣聰明伶俐的女兒,那兩個臭小子太淘了,今天一早,少傅又把狀子告到了我跟前,我當年過目不忘,你也是聰慧過人,為什麼那兩個小子卻連幾個字都記不住,還敢頂撞少傅……”
不遠處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了水溶的話,沒有回頭,水溶停了一下,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隨後接著道:“顰兒,這次你可不許攔著,子不教,父之過,我一定要治治他們頑劣的性子,看他們下次還敢這樣。”
心領神會的對水溶微微一笑,黛玉道:“弈冰,或許是誤會,遠兒和述兒雖然頑劣,但是還是很知理的,可能是心急了一些,等我回去問問再說。”
水溶故意似有不甘的道:“你如今身子不便,這些事就不要去費心思了,我堂堂東宮之主,連兩個小毛孩子都治不好,那以後怎麼去治理這天下。”
嫣然的一笑,黛玉依然輕靈的容顏如嬌花初綻,纖長的手指暗暗地指了指身後,狡黠的明眸眼波如水。
目光相視,水溶本來清冷平靜的麵上也不由浮出一絲動容,輕輕咳了一下,道:“好了,顰兒,我們出來也一會兒,回去吧。”
扶著黛玉,水溶輕聲道:“小心些。”點了點頭,黛玉倚著水溶,目不斜視的離開,淡淡的光華下,兩個身影越來越遠。
水遠暗暗地舒了口氣,從竹林裏探了出來,身後的小廝哭喪著臉,低低的道:“我的世子爺,若是讓殿下知道奴才竟敢偷聽,還不得要了奴才的命。”
水遠精靈的臉上沒有往日的靈動,黑亮的眼珠盯著越來越遠的背影,生氣的道:“小亭子,你嚷什麼,我還不知要怎麼應付呢,剛才父王不是說了,那個假學究少傅竟敢告狀……”
崇拜水渺給身邊的侍從取名有趣,小小的水遠毫不猶豫的將跟在身後的下人重新取了名字:屋子,院子,亭子,更甚者連伺候的丫頭也換了個不倫不類的名字:廊子,惹得黛玉不禁搖頭莞爾,水溶卻是狠狠的罰水遠抄了三天的《四書》。
此時的亭子陪著笑臉,看水遠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道:“世子爺也不用擔心,剛才王妃不是還為世子爺說情嗎,其實殿下至多罰世子爺再抄抄書,不過有九殿下幫著,世子爺一定可以應付過去的。”
畢竟是孩子,想起上次水渺的神通,水遠不由轉憂為喜,輕鬆地道:“是啊,有九叔的小桌子替我寫,父王罰的再多也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