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語有雲：既種因，則得果，一切命中注定。隻是不明白，為何我無心種因，卻硬是招來今日之果，我不殺伯牙，伯牙卻因我而死，這遠比直接報應於我還更讓我難受。
我一邊呼叫，一邊跑了過去，幸好常大哥反應及時，險些釀成大禍，我上前拉住他的臂膀，示意他放下鋤頭，他雖是疑惑，但還是將鋤頭立回原地。
我走向房門，扶住早已嚇得呆立在一旁的胡大叔，輕輕叫了他一聲，他好似瞬間回魂了，動動眼睛才叫出聲來，胡大娘也從房內出來，在另一邊扶住胡大叔，我二人將大叔扶進房間，讓他坐在爹爹床邊，大娘來回撫著他的後背，我轉身倒茶過來遞給大叔，大叔抖手接過牛飲而盡方才麵色回複正常。
我柔聲問道：“二老怎麼過來了？”
“今日黃昏我們在家中隱約聽到你家裏有響動，有些疑惑，仔細一聽好像是有人前來鬧事。”胡大娘緩緩開口。
“我聞聲就有些著急，可是出門過來還要穿街過巷，生怕來不及，一想兩家後牆相連就爬上梯子想看看牆這邊是什麼事情，誰知待我搬來梯子就看見已有人出手相助了，想過來問問到底是何事，哪知過來就見門已上鎖，敲了半天也不見有人答應，越想越後怕就回家取了你爹前些年送過來的另一把鑰匙開門進屋，一看你爹躺在床上似是身體有恙，又遍尋不到你，於是就留下來照看你爹。”胡大叔說完看著爹爹痛苦的表情直歎氣。
“還不是那個惡少的爪牙來滋事，先是不許別人光顧餅店，後來我氣不過就和他們起了口角，誰知他們抬手就打，爹爹為了護我周全，生生被那惡奴窩心一拳。”
“我先前看見有人相助，那人現在在哪？”胡大叔繼續詢問。
我點點頭欲要介紹他們認識，回頭卻不見常大哥的身影，正疑惑就看見常大哥引著大夫進了房間。
我心說自己太過大意，幸好常大哥想得周到才不至於怠慢了大夫，正要開口道謝，常大哥隻說：“還是先讓大夫診病吧。”
眾人退至一旁，讓大夫坐在床前診斷起來。大夫先觀麵色又將耳朵貼在父親耳邊跟胸口仔細聽著呼吸聲，看著爹爹昏昏沉沉知道不能詢問爹爹，於是開口問我：“你父親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是被人重拳擊在胸口，大夫，我爹爹不會有事吧？”我緊張地問著。
大夫聞言拉開爹爹的衣襟，胸口淤青了一大塊，“這要切過脈才可知。”說著將手搭在爹爹腕上凝神閉目了好一會兒。
那塊淤青直直映入眼簾，我深吸一口氣，眼淚就掉了出來。
常大哥拍著我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沒事的，莫慌。”
大夫診完脈將爹爹的手放入被中，神色有些擔憂，我忙問：“大夫，我爹爹可嚴重？”
“你爹這病是內外皆有因，要治怕是有些不易。”
“請大夫明示。”
“你爹這病先是多年來勞累過度，又憂思過慮，致使五內皆傷，而今又受外力襲擊，雖未傷及骨頭，卻震及肺髒。”
我聞言慌張起來：“那要如何治療？”
“若是想根治，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畢竟你爹年事已高，且疾病由來已久，若是想續命我倒還有些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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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