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請進。”門內傳來男人溫潤如玉的聲音。秘書推開門,“總裁,韓菱公司的的冷董和冷總來了。”話音未落,門外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林美人兒,你也不嫌別扭,每次我們來都叫什麼冷董和冷總,也不怕絞了舌頭。”秘書林何衝著冷文烈笑笑,“冷總玩笑了,我就是想管冷董叫修,你也不能願意啊。”“牙尖嘴利。行了,林,你先出去吧。”皇甫總裁佯怒道。林何一出去,皇甫淩寒就收起了在下屬麵前的謙謙君子招牌形象,恢複了冰山BOSS狀態。“行了,這裏沒外人了,皇甫大少您有什麼吩咐就直說吧。”冷文烈慵懶的倚在沙發上,拍拍大腿,冷文修很自然的坐了上去。皇甫淩寒的金絲邊眼鏡上白光一閃而逝,“你還真是……”“嗬嗬,哥哥都沒意見,你急什麼。”冷文烈邪魅一笑,環住冷文修的腰,“是吧,哥哥?”“淩寒,烈說這是兄弟間表達親密的方式,他想試試。”冷文修的聲音依舊是清冷如山泉,沒什麼特別的情緒。皇甫淩寒心裏翻了個白眼,全世界隻剩你相信那家夥的鬼話了吧。冰山臉上卻看不出什麼破綻,依舊淡定地開口:“我隻是想說你還真是直接而已。韓菱的流動資金能抽出來多少?”“喂喂,老大,你要拆台我們拚命給你打工的地方嗎?”冷文烈半玩笑半認真地問。“要對皇甫水杉出手了。”冷文修看著皇甫的眼睛淡淡地陳述。“啊,知我者非文修莫屬。”皇甫也看進文修的眼睛,餘光瞥到身旁的窗簾似乎隨著微風動了動。“咳咳”,文烈挑挑眉梢,皇甫淩寒你當我死的麼,當著我的麵跟哥哥調情。“兩億七千萬。”文修垂眸計算。“唔,你的暗賬什麼時候說給我聽。”以文修對數字的敏感,加上如今形勢不明,他的暗賬基本都藏在腦袋裏。“隨時。”冷文烈一聽,桃花眼危險地眯起,“我反對。”隨時?平時哥哥跟這個危險人物就接觸越少越好,現在即將開戰還隨時?!“反對?”皇甫放輕聲音,抬手摘下眼鏡,掏出黑色綢布細細擦拭,慢條斯理的動作看得冷文烈心裏一陣發毛。“平日裏看在文修麵上對你有幾分寬容,已經讓你有膽量在我麵前放縱了麼。”“額,北冰洋大人,您的決定我堅決擁護。”開玩笑,戴著眼鏡作為大BOSS的皇甫淩寒他還敢調侃幾句,但這位摘了眼鏡可就是冷酷無情說一不二的北冰洋SAMA啊!擦眼鏡是北冰洋發怒的前兆,越生氣擦得越慢,冷文烈還沒活夠,敢挑戰北冰洋大人的底線。恩,大不了寸步不離的守著哥哥好了。“冷文烈,你回去安排各項資金調度,文修,你做一下資金合理調出的賬目,我要萬無一失,把他一舉擊垮。”“沒問題。”冷文修、冷文烈起身,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冷文烈又頓住腳步,不回頭的開口道:“北冰洋大人,窗簾該換了。”關門聲後,總裁辦公室又恢複寂靜。皇甫沒有帶上眼鏡,隻是隨意的靠在椅背上,“出來吧。”話音剛落,窗簾飄動,從後麵走出一個容貌豔麗的青年,淡綠長袍下的身形纖細,及腰的墨綠色長發隨意挑起一縷用紫色緞帶束起,翡翠色眼瞳閃過狡黠,“小北,早就發現我了吧。”“青前輩。”“叫我茗。”青遠茗環住皇甫淩寒的頸項,親昵的在耳邊呢喃。“茗。”這一聲,像極了認命地歎息。“你真壞呢,知道我在所以才故意對小修修說那麼曖昧的話吧。”青遠茗的手開始不安分地遊走在皇甫淩寒的胸口。“你知道還會那麼激動,窗簾動的連冷文烈都發現你了,這是你應有的水準麼。”皇甫淩寒鳳眸微眯,嚴肅的問道。“唔,你還是這麼不解風情的挑剔啊。”青遠茗抱怨的嘟囔著。“你既然已經聽見了,那麼青家的態度呢?你會幫皇甫銀杉吧,畢竟青家與皇甫家世代交好,不是嗎?”“啊,世代交好……”青遠茗舔吻著皇甫的耳垂,“所以才更要幫你不是嗎?”皇甫淩寒不客氣的將青遠茗從身上一把拽下,“什麼意思?”“意思就是……皇甫家傳嫡不傳長,皇甫水杉雖是這一輩中最大的,但他是你二爺爺的孫子,所以作為嫡長孫的你,才是皇甫家的正統繼承人呢。”皇甫淩寒冷笑一聲:“誰說我要繼承皇甫家了。而且你也答應過,守住我的身份不是嗎?”“不公布身份?你和皇甫水杉開戰在即,你以為這樣可以保護李謙晴不受打擾嗎?從你踏進這個黑暗世界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可能逃脫幹係了。”皇甫淩寒猛的抬頭,鳳眸張開,黑曜石般的瞳孔精光乍現,沉聲道:“我說過,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的晴兒,要永遠活在陽光下。”“哪怕你因此而墮入地獄?”“是的,隻要她可以一生無憂無慮,我在所不惜。”青遠茗心中一陣抽痛,寬大袍袖掩住了握的青筋迸現的白皙手指,麵上卻依舊言笑晏晏,“所以,犧牲青家也無所謂啊,因為我也是為了你,可以萬死不辭呢。”“茗,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功夫了,我對你所謂的愛情,沒有興趣。”“啊,不要緊。”青遠茗隨意的聳肩,“你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起身,走向窗口,猛的拉開窗戶。“而我,也不是第一次決定為你,賭上我的一切。”寒啊,你不會知道,你直白的不屑,我的心聽過再多遍也不會習慣,它不聽話的會痛,痛到要碎。而即使這樣我也不願放棄,因為所有的痛,都是你給的。哪怕你能給我的,永遠都是心痛,一直到老,一直到死。“寒,再見。”我愛你。青遠茗輕盈的從窗口一躍而下。“茗!”皇甫淩寒驚得站起,他的總裁室可是頂層,66樓啊。大步走到窗口向下望去,空中哪裏還有青遠茗的身影。皇甫淩寒閉了閉眼,緩緩戴上眼鏡,坐回椅子裏。他的茗啊,怎麼會不記得他身手不凡,果然是,關心則亂麼。除了愛,我什麼都能給你,而你卻除了愛,什麼都不缺。所以我們,永遠徘徊在忘川兩岸,舍不得喝下它忘記你,也不能跨過去,抬手擁抱你。茗,原諒我。愛情,不是我能奢望的東西。而你,也不能承擔得起這樣沉重的叛道愛情。雖然這麼說,我那顆早就冰封的心,也會隱隱作痛,但真的,請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為了晴兒,我甘願墮入地獄。可你知道嗎,為了你,我願意把地獄打造成你一個人的天堂。就算是耗幹我每一滴血,釀成你愛的葡萄酒,隻要它盛在你手中的高腳杯裏,映著你那美麗的翡翠色眼瞳,一輩子,不,生生世世。我深埋心底的愛人啊,愛的無奈,你不會理解,我也不會允許它困擾你。請你等我,等我重鑄第二天堂,再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