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古巴的第一晚,就被安排去夜探莫羅城堡。這座城堡據說是16世紀的時候,西班牙殖民者為了抵禦英、法、荷等國海盜的侵襲而修築的,是美洲最古老、規模最大,且保存最完好的古代防禦建築之一。如今,這座帶有濃鬱的意大利建築風格的城堡,已成為古巴建國前殖民曆史的標誌性建築。每天晚上,古城堡裏都要舉行盛大的打炮儀式,遊客可以身臨其境地感受幾個世紀前的生動場景。
從我們下榻的海濱飯店到莫羅城堡,正好路過素有“愛之牆”之稱的海濱大道。晚餐後,沐著清涼的海風,我們驅車沿著長達4公裏的海濱大道徐徐前行。巨大的海浪不斷地從海堤拍上來,碎成潔白的浪花漫天灑下,頓時大道上濕漉漉地浸滿了海水。曲曲彎彎的海堤上,一對對情侶旁若無人,或摟肩搭背、相擁漫行,或促膝而坐、親密無間,還有的索性並排仰臥、喁喁私語,全然不去理會那陣陣襲來的海浪,這番愛意纏綿的情景,想必就連夏娃和亞當也會羨煞的。
不知不覺,巍峨滄桑的莫羅城堡已躍然眼前。此時天色已快黑盡,黑魆魆的城堡居高臨下地聳立在我們麵前,熙攘的人群跟趕集似地,魚貫著湧入城堡。城堡裏麵果然別有天地,酒肆小店林立路旁,叫人疑似走入了小小的商業區。再往裏走,便是寬敞的廣場了,廣場一邊有個博物館,雖然看不懂圖板上的文字,但那些頗為豐富的兵械藏品,已讓我們清晰地感受到了這座城堡與眾不同的曆史。
天色終於黑盡,站在城堡上,璀璨動人的哈瓦那之夜盡收眼底。麵對如此的美景,明知手中的傻瓜相機無法真實地記錄下來,卻還是忍不住頻頻摁下快門。正忙得不亦樂乎間,忽然傳來一聲悠長的吆喝,一隊身著中世紀戎裝的衛兵擎著火把,精神抖擻地登上了炮台。霎時,整座城堡安靜下來,人們凝神屏息地聚焦著衛兵們的一舉一動。一套頗有點繁冗的儀式之後,終於開始點火。在轟然的炮聲中,我們似乎看到了當年殖民者與海盜為了爭奪這塊美麗土地而激烈廝殺的場麵。
對於古巴人民來說,這其實並不是一段值得炫耀的曆史。但是,一個對於侵略行徑深惡痛絕的社會主義國家,能夠將自己不堪回首的殖民曆史真實地展示在世界各地的遊客麵前,這種敢於正視曆史、尊重曆史的行為,難道不值得敬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