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麻煩找下賀裕鳴賀團長,我叫何嬌,是他的未婚妻。”
何嬌拎著行李,乖巧地站在傳達室門口。
放哨的士兵盯著她不住打量,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賀團長的未婚妻?
沒聽說過啊!
他們賀團長三十而立,說媒的把門檻都踏破了,也沒介紹到他心儀的,敢情人家心上有人呢?
這關係到團長的人生大事,士兵不敢耽擱,敬了個禮後忙應下。
“好好好,麻煩同誌你稍等會兒,我這就去通知。”
士兵走後,何嬌放下沉重的皮箱,抬手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水。
穿越過來才三天,可把她累壞了。
父母下放,哥哥下鄉,家裏大禍臨頭,作為掌上明珠的原主沒辦法,隻能去懇求對象幫忙。
哪料到人家嫌棄她成分不好,一刀兩段後不打招呼地離開。
原主聽聞,她這對象走時還帶走同科室的小護士閨蜜,回過味兒來他們早有一腿,氣得當場碰了頭。
何嬌穿過來,認命地收拾行李準備下鄉當知青,原主父母傳來電報,說她還有個軍官未婚夫。
本是上一輩的玩笑話,可夫妻倆實在舍不得寶貝女兒受苦,隻能找他們幫忙。
正好,賀老爺子也為他這大孫子的婚事發愁,一拍即合,讓她趕緊過去結婚。
她當即買了這邊的車票,舟車勞頓三天,總算抵達。
回憶戛然而止,何嬌深吸了口這島上帶著腥味的海風,隨軍雖然苦,但總比下鄉種地幹活兒強。
她長得漂亮,螓首蛾眉脖子修長,皮膚白得發光。
個子不算高但婀娜多姿,長發編成辮子垂在一側肩頭,連衣裙襯得她嬌氣水靈,和這略顯荒蕪的海島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站了才兩分鍾,來來往往已經有不少人朝她圍過來詢問情況。
與此同時,結束訓練的賀裕鳴剛接上電話。
他一身海軍軍裝,身姿挺拔個子頎長,帽子被他隨手放在桌上。
聽完老爺子一番話,他氣得火冒三丈,擲地有聲怒斥。
“胡鬧!都什麼年代還娃娃親?你們想包辦我的婚姻?這是封建糟粕!”
過來稟報的士兵推開門,陡然聽到這話被嚇一跳。
他杵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賀裕鳴看過來之際敬了個禮。
“團長。”
擔心部隊有情況,賀裕鳴懶得聽他老人家瞎扯蛋,沒等說完就掛了電話,氣鼓鼓地問。
“有事?”
士兵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腦海中劃過同誌那張堪比天仙的小臉,哪忍心人家一直等在門口,幹脆硬著頭皮道。
“稟報團長!你媳婦到了,就在渡口那塊等你。”
“什麼!你再說一遍!”
賀裕鳴一聲低喝,嚇得士兵立馬立正,雙眼平視前方,壓根都不敢大口呼吸。
他張了張嘴剛要重複,被賀裕鳴抬手打斷。
“幾時到的?”
“就剛才。”
賀裕鳴單手插兜,手足無措地踱了兩步,不知道該咋辦。
人家千裏迢迢過來,這麼晾著肯定不是辦法,但讓他就這麼接受一個素未謀麵的女人,實在做不到。
他反對包辦婚姻,也厭惡這些封建糟粕,思來想去,隻能先過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