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是幫別人帶孩子的，也就是通常說的小保姆。她的工作地點是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叫義縣，據說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這裏死了不少的烈士，為了紀念他們而取的這個名字。
義縣的格林村有戶人家，還算有錢，生了個小孩，沒人帶，老婆剛生下孩子就死了，因此“重金”顧小燕去做，每月500塊。在當地算是很優厚的條件了，還包吃包住的。
主人家姓楚，叫楚明，故去的女人性吳，叫吳潔，孩子叫楚源，肥嘟嘟的，很可愛。他們家的房子挺大，有三大間院落組成，除了小燕，還住著很多人，大概有十來個吧。不過小燕和主人以及他多病的老娘是單住的，小燕每天的工作就是帶孩子，衝奶粉，喂奶羔等。當然還要負責孫帶做做飯菜。
楚明好象很信鬼神，因為他家裏都擺滿了各種八卦啊，求來的神符什麼的。小燕可以算是傻丫頭一個，力氣大，膽子更大。楚明很放心她晚上一個人帶孩子在孩子死去的母親那間房睡覺。楚明則獨個陪老娘住在另一間東屋裏頭。
本來平時都沒什麼事，楚源這孩子平時雖然有有哭鬧，但卻沒得過什麼大點的病和急人的事。就這樣一直過了快三個月。直到有一天傍晚，小燕吃西瓜吃多了，半夜裏尿急，就爬起來上茅房。那時大約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吧，她走到西牆角的一間小茅廁，也不知道是眼花了還是沒睡醒頭昏的錯覺，一步跨進去，居然看到隻有一個空位的地方蹲著個女人，小燕看見有人，下意識的就往外走，想等這個女人方便完了再說，可是站了一會，猛然醒悟過來，她是誰啊，怎麼沒有見過，不對，她的臉麵很熟悉，可是一是又想不起來是在那見過的。
就在這時，哪個女人出來了，垂著頭，長長的黑發遮掩著臉，隻看見一個背影側麵閃過。她就消失了。好象是進了小燕旁邊空著的那間靈屋去了。
小燕當時尿急，也沒多想，進去解手去了，可是等她方便出來往屋裏走時，才反映過來，靈屋裏沒住人啊。但她並不是太害怕，農村的孩子膽子都大，雖然憂鬱了一下，但還是向靈屋走去。
隔著老式的格方窗戶，似乎聽到裏麵有動靜。好象是個女人在哄孩子的聲音。很奇怪，沒聽說這屋裏住著個女的還帶著小孩啊。那女人的聲音很飄渺，若有若無的，好象正在唱著什麼“親寶寶，乖寶寶，你是媽媽的好寶寶``````”之類的兒歌。
小燕當時捆得厲害，心想明天問老奶奶得了，就回屋睡覺去了。回到屋裏，沒有什麼異常，孩子也睡得很香。到了第二天天空露出魚白肚的時候，小燕爬起來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吃完中午飯後，小燕抽空到了老奶奶的屋裏，也就是主人楚明的娘那裏，想去問她老人家，旁邊的靈屋裏住的是誰，哪個女人哪來的孩子，沒聽說這家裏還有第二個孩子啊。
老奶奶是不出來吃飯的，因為她是個癱瘓在床多年的老人。小燕跨進屋裏，這是她第二次來，屋裏光線很暗，大白天也要開著100瓦的燈才能看得見，隻見老人的臉上布滿了縱橫的皺紋，眼角有一顆黑黑的大肉痣。半眯著著眼睛沒有一點動靜。
“奶奶？”小燕輕聲的喊她。小燕有點怕這個老人。
“恩，幹啥呢，小燕”老人半靠半躺說著話，眼睛卻沒有睜大一點。
“我想問你個事，我昨晚上廁所時遇到個女人，以前從來沒見過的。不知道是誰呀？”
奶奶的眼睛突然一亮，猛的睜開了，眼神裏帶著惶恐道：“你說什麼？”不知道她那裏來的力量，一把用他雞爪子似的手抓住床頭小燕的手。小燕的手腕像是被鐵箍鉤住了一樣，忍不住“哎喲”的大叫：“奶奶，你抓疼我了``````嗚嗚`````”看見哭泣的小燕，奶奶放開了手，然後曆喝道：“快說，你昨晚怎麼遇見她的，哪個賤女人，你有沒有把孩子給她``````”
看著手腕已經烏黑一圈了，小燕抽抽泣泣的說：“我```````我昨晚``````白天吃多了西瓜``````半夜起來上廁所，然後就看見廁所裏麵蹲著個女人，我等她解好了出來，再進去``````後``````後來我看見她走進了靈屋。於是我上好廁所後走過去透過窗台看了看，她似乎抱著一個小孩正在哄小孩子睡覺``````我``````我``````”
“嗯……”奶奶不說話了，卻見她的嘴角上掛著的那層老皮不停的抽動著，顯見她的內心很激動。小燕也不敢再問了。退了出來。
過了不久，楚明收工回來，被他母親徑直喚到屋裏去了。過了好半天才出來。那時天快黑了。小燕隻見他匆匆忙忙的騎上摩托車朝村外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