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臣送來的。”楚玥喊道。
女人聽了這話,依舊無動於衷,隻是拿出煙杆抽了一口,語氣淡淡:“顧臣啊,你是那個狗東西送來的?一百年前,他毀了我整個兵團我還沒找他算賬。”
隨著女人說完最後一個字,煙杆重重敲在桌子上。
楚玥跪坐在地上,聞言,握緊了拳。嫂子你要害我啊,送我到和你有仇的人身邊!
“帶下去,關起來。”女人淡淡道。
“是!”
話落,楚玥又被拖起來,被丟進了船艙。
船艙很破,密密麻麻擠滿了二三十個人。
被粗暴地丟在地上,楚玥的身上已經有了好幾道傷口。奧蘭卡血液的自愈力,讓傷口開始快速恢複,但細密的疼痛和對未來的恐懼還是讓她紅了眼眶。
“新來的?”旁邊一個瘦小的人見水手走了,挪到楚玥邊上,幫她解開繩索。
“小子,你是欠了什麼債來這兒?”右後方一個大高個也湊過來,看著楚玥一副可憐像,還以為是被拿來抵債的。
楚玥對幫她解綁的人道了聲謝,然後捂住滿是勒痕的手蜷縮到門邊。
麵前的所有人都是男的,她現在又沒有異能,沒有抵抗能力,實在是怕了。
幾人見他害怕,腦補了些苦難經曆,也沒多為難人。反正,這地方能進不能出,以後有的是時間聊。
楚玥自己呆呆地坐了一會,終於敢左右小心打量這個地方。
她在左邊的玻璃櫃子上看到自己的樣子,頭發短到耳下,好像臉也有些變了,長得有點像大哥小時候。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亞麻色的短衫,配上一條很舊的五分褲。露出的小腿,傷口已經長出粉色的新肉來。
她一直縮在這個角落兩三天,又給自己編了個新名字——楚雲。
室裏其他幾人見楚雲長得瘦瘦小小,問了年紀,才二十,親切地稱呼他為小雲兒。
每天除了送來的人頭數的黑饅頭,門就再沒開啟。
漸漸的楚玥也放鬆下來,雖然居住環境和食物讓她難以忍受,但受不了也得受著。所幸周圍人都不錯,見她無聊了,還總給她講些趣事兒。
但一周過去,當初審判自己的女人似乎又想起了她,在送飯時直接讓兩個水手將她拖走。
“嗬,看這小手嫩的,沒幹過什麼活吧。”娜塔莉莎紅唇輕啟,吐出一口煙來,“咱們兵團前些天折損多少人來著。”
她問,旁邊壯碩的男人馬上答:“一百三十二,其中十七個人是訓練中受不了自殺的。”男人說到這,還輕睨了眼楚玥。
“十七個受不了啊。”娜塔莉莎又緩緩抽口煙,上挑的眼尾衝著楚玥,“把他送過去吧。關起的人裏也再送點苗子。”
“是。”
“等等,我是奧蘭卡的公主,你放我離開,想要什麼我哥哥都會滿足你。”在這裏越久,楚玥越感覺心慌,隻想馬上離開。
然而,聽到麵前人的話,娜塔莉莎卻嗤笑起來:“奧蘭卡?開什麼玩笑,奧蘭卡現在就一個獨苗苗,哪裏來的公主?”
聽了娜塔莉莎的話,楚玥僵在原地,顧臣這是,這是,還把她送到了過去......
直到再被丟到一塊空甲板,楚玥都還沒反應過來。
但她沒時間反應了,身後拿著鞭子的水手衝著她的背就是一下,火辣辣的疼痛襲來。
後麵的水手喊道:“新來的,跑起來,看到海上那排木筏了嗎!跑過去!”
見楚玥還在發愣,水手再次揮舞起鞭子來。疼痛讓楚玥發暈,光晃著她的眼,她向海上看去,那裏一群人在跑著,後背或多或少都有傷。
不再去思考什麼,她跑起來,光裸的腳掌踩在滾燙的夾板上,耳邊是無數罵喊與呻吟,鼻尖縈繞的滿是血腥。
天上掛著兩顆恒星,火熱的光像是利劍,刺穿身體。
終於等天暗了,楚玥連同其他人被趕回船艙。
今天的船艙氣味就更不好聞了。
“嘿,你傷口恢複得怎麼這麼快!”一個同樣狼狽的少年和楚玥肩並肩地靠在牆上,他小聲輕喘著和楚玥咬耳朵。看向楚玥的傷口,那裏竟然已經結痂。
楚玥已經累得說不出話,聽到少年的聲音,也隻是衝他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日子,楚玥算是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想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