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跑向前方,緊緊抱住來人,嗚咽哭泣,把這幾天所有的委屈和驚恐統統發泄出來,“申屠離,謝謝你,嗚嗚…”
申屠離輕輕歎了口氣,一手放在我的頭上,一手放在我的肩上,任由我抱著。
見我終於停止哭泣,申屠離立刻說道:“你可是哭夠了?”
我又用他的衣服擦了一下鼻涕才放開他,發現我趴過的地方已經一片狼藉,還有可疑的不明液體反射著火光。還發現我們這已經成了眾人圍觀的交點,礙於他冰冷的氣場,人們隻能一邊做著事一邊偷偷瞄這裏。
“哭夠了。”我悶聲道。
“那你跟隨雍逸出府吧,你的家仆在外麵等你。”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
“珍兒和張庭在外麵嗎?謝謝你救了我。”我終於破涕為笑。
申屠離抿嘴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不必言謝,我隻是不願欠人人情,我們隻當是扯平了。”
我撇撇嘴,“該謝的,自當還是要謝的。”我看了一眼他的衣服,“該還還是要還的,我欠你一身幹淨衣服。”
申屠離一臉黑線。
見到珍兒和張庭我自是又痛苦了一頓,不過這次知道和珍兒要了手絹,沒有再汙染他們的衣服。
“既然已將人交予兩位,莫某就此告辭。”送我來的,曾被我非禮過的男子見我終於哭完,提出告別。
見他走遠,我問珍兒,那人說他姓什麼,珍兒說他自稱莫某,自是姓莫。回想起剛剛冰棍叫他雍逸,那他的全名便是“莫雍逸”,呃,他父母是多希望他能勤勞能幹呀…
我回頭看了一眼府扁,“東城王府”四個大字被夜色隱去金黃的光芒。
黑暗裏,一個黑影看著剛剛這一幕,擺了一個手勢,他身後的一群黑衣武士在一瞬間消失在黑暗裏,無聲無息,好像根本不曾來過。
東城王府會客大廳
大廳裏燈火通明,上位上坐著當今天子巫馬長君,他麵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左邊坐著太子巫馬冷融,右邊依次坐著刑司侍郎申屠離,此地州長冉員,地上跪著衣衫不整的東城王吳驥,旁邊是已經沒有體溫的三個男童,他們的□□都狼狽不堪。
看著下麵不堪的畫麵,巫馬長君依舊是淡淡的聲音,“東城王,你自己說你所犯之罪應該怎樣處罰?”
半晌,吳驥顫聲說道:“罪臣罪該當死,隻是,我家中老小,對罪臣所行之事並不知曉,還請皇上赦他們死罪。”事到如今,認罪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認罪,則按國法發落,削去吳驥王位,擇日處以死刑,以儆效尤。家眷按罪責大小發配,沒收全部家產用以賠償被害男童家人,由刑司太守申屠離查清此案涉案人員和組織,州長冉員全力配合,將涉案人員依法處置,至案件查清之後…”巫馬長君緩緩而談,若不聽其所說的內容,還以為是尋常家談,項項處罰皆有法可依,平平的話語卻聽得人們冷汗淋淋。如果不是早有準備,處罰何以如此合乎律法。
皇朝的清洗,即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