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霍州後,我們和子墨一行人分道揚鑣。分別時自是難舍難分,不過我既不回去,又不能跟他去前線,隻能我繼續我的旅程,他繼續他的宏偉大誌。其它人還好,旬藉那個小屁孩眼睛竟紅得像是兔子,我沒敢取笑他,他自己倒是挺主動的嚷嚷著自己是因為害了眼,眼睛才變紅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我送了他一枚玉佩,出乎意料的是他竟送了我一支精致的發簪,這小子的智商超出我預想。
當我說出“這麼小就知道討姑娘喜歡”的時候,他竟紅了臉,他瞅瞅子墨明顯有絲不悅的臉,作鳥獸狀,飛奔逃走。
已經騎上馬要出發的子墨又跳了下來,走到我麵前湊到我耳邊說道:“我留了一副畫在你房裏,算是送你的生日禮物,還可供你日夜觀賞,以後在外麵不許著女裝,不許對著別的男人範花癡,等你及笄,也送一副畫來邊關。”說著還不忘幫我理好耳邊的發鬢,我現在穿的是女裝,這場麵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說完,這孩子連回答都沒要,好像已經篤定我一定會遵旨一樣,飄然離去。
看得我不覺好笑。
回到房中的時候,的確看到子墨說的那幅畫,它施施然的躺在我的床邊。看到畫的內容,我眼睛差點掉出來—畫上竟是他的畫像。畫的還頗有神韻,正一臉正氣的看著我,讓我“日夜觀賞”嗎?除非讓我為了你這個小樹放棄整片森林!而這種可能性太小了,世上那麼多美男供我觀賞,我不能褻玩,遠觀一下下總是可以嘛!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在客棧遇到了申屠離一行人。他見到我並沒表現的多意外和熱情,拱手見禮便安然坐在座位上不再說話。莫雍逸衝我們嘿嘿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吩咐小二安排食宿。
看見他們,我便又想到了吳雪,想到那麼多疑問。比如她是怎麼知道孫宏之的,她所說的“小心孫宏之”指的是什麼,是指孫宏之是他們的人,還是說他與西華門有生意往來,孫宏之在秦府的目的何在,她怎麼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要知道我一直身穿男裝,以“慕會”的名號行走的,還有,吳雪當年為什麼背叛申屠離,申屠離對吳雪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等等等等。我把所有的疑問都拋給了子墨,子墨思考片刻隻對我說了“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便沒了下音。他既然沒說,我就沒問,反正,看樣子子墨是知道其中原委的。
半夜,不習慣早睡的我被走廊上重重的腳步聲吵得更加精神。推開門,便見小二們拿著水桶在對麵的房間進進出出。
我拉住一個相熟的小二問道:“敢問對麵在做什麼?”
小二見是我,便悄聲說道:“那位客官要了一大浴桶冰水,不知道這大冷天是要作甚。”
我點頭道謝,塞給小二幾個銅錢,他樂嗬嗬的下樓去了。最後一個小二出來後,莫雍逸便來到門口作勢要關門,不其然的看到了我,臉上一紅,點頭示意,迅速的關上了房門。
如果沒猜錯,我想應該是申屠離的毒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