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以為我到處走隻是遊玩,我同時還在收集各種珍稀的藥材,並把特別珍稀的連同每月寄回家的書信一起寄回秦府給木先生,還到處學習奇學雜技,豐富見識。不要問我學過幾年藥理,因為根本不需要我太多操心,珍兒自然識得各種藥材,而張庭能在任何條件下采到那些藥材,這兩人的感情也在日益精進。很多時候我會創造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們年兩相仿,一柔一剛,正好相配。
我在給家中的信件中提到了他們的婚事,因為雖然張庭的戶籍沒什麼問題,可珍兒是奴籍,這樣一來,他們根本不能通婚,我的意思不言而喻,便是想讓老爹和娘親幫她脫離奴籍。在他們的回信中允諾了這段戀情和珍兒脫離奴籍的事,我告訴他們的時候,兩人都很是高興,珍兒的眼眶竟有些發紅,看得我心酸酸的。還是新世紀好,雖然每個人之間的社會地位還有一定差異,可是相對來說還是人人平等的,最起碼不會有所謂的“奴籍”。大概是正處在熱戀期,珍兒很容易感動,情緒也隨著起起伏伏,不過她控製的很好,她自是有分寸的人。可是,我倒希望她能想幹嘛幹嘛,想發脾氣就發,想揍張庭就揍,這樣的人生才叫人生。
她是一個兼自卑與驕傲於一體的女子,她精通藥理,擅用各種藥物,恐怕同城裏也找不出幾個比她更精通藥理的人,卻因為自己的奴籍總覺得有些許抬不起頭。這種感覺在以前倒不那麼明顯,她也未必那麼在乎,可是,自從她和張庭相戀後,這個問題便凸顯出來,奴籍的人是沒資格通婚的。所以,能夠擺脫奴籍對她來說,便成了目前相當迫切的事。現在秦府願意為她脫去奴籍,撤去了他們婚姻道路上唯一的障礙,他們兩人自是感激不盡。
一個月後,珍兒得到了新身份,終於有了自己的姓氏—花芷珍。我在立冬的第二天為他們在霍州霍郡秦家的一個酒樓裏舉行了婚禮,爹和娘都送來了賀禮,就連子墨也派人不遠萬裏送來了賀禮。婚禮人不多,隻有酒樓裏的掌櫃夥計和前來送賀禮的人。因為珍兒和張庭雙方父母都已不在,便讓掌櫃夫婦代為長輩,讓他們行全了禮。在向我這個小小的證婚人敬酒的時候,張庭第一次對我表示了敬意,那一刻,他終於沒把我當半大孩子對待,收起了他冰冷的眼神。
晚上稍稍閑下來以後,我才有時間看父母親、慕瑞和子墨的信。
子墨說了一些趣事,沒提邊關的生活有多苦多艱難。可是從來往的商旅口中得知,現在年關將近,契丹國的殺掠行為幾近瘋狂,邊關的村落經常遭受屠殺,就連民兵也不能幸免。雖然知道子墨定能顧得安全,可是還是不免為他擔心。千言萬語隻能化作一句“保重”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