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裏一住就是近兩年的時間,中間我下山的次數隻用一隻手便能數出來。其中一次是珍兒生產,兩次是為了過年。珍兒順利產下一個男嬰,是個相當可愛伶俐的孩子,現在已經一歲多,有著同齡孩子不能比擬的鎮靜,不看都知道是遺傳了他那冰冷老爹的基因。珍兒和張庭在年近三十才得到孩子,自然是寶貝的不行。張庭難得的主張再生幾個,好讓一脈單傳的張家多幾個孩子。生完小孩沒多久,珍兒便堅持要隨我上山,但被我決絕,不要說尼姑庵不可能收留男童,就說張庭那張撲克牌臉我就受不了。我也樂意見得他難得的露出笑容。可是,唯一例外的便是何靖,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勸得無心大師允許他出入後院,所以,我在清修的時候還是得每日上課,好在學起來不難,我現在能對賬目和生意之道講得頭頭是道,雖然還停留在理論階段,相信以後肯定用得到。
從偶爾上山陪我,順便安排我食宿的珍兒口中得知,何靖現在在青州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他成名的原因很多,一是他是難得能把道家思想講得生動動聽的人物,二就是兒女情長的事了,說青州城首富李江的大女兒對何靖一見鍾情,自從在學堂裏聽了一次他給學生講課之後,便放下女兒家的矜持,對他窮追不舍,連何靖都不叫了,直叫初名。三是,他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佛庵的男子。
對於我不懷好意的笑,何靖視而不見,好像真的不在乎一般,唯有臉上的紅潤之色出賣了他表麵的波瀾不驚。
突然有一天,何靖麵色凝重的對我說:“其實我們可以去荊州,那裏商榷林立,更有益於你學習經商之道。”
我看著他,笑而不語,心下明白他定是不堪忍受那李家小姐的煩擾,才決定走為上策。雖然沒有見過那李杏兒,從珍兒口中得知那姑娘長相屬於上乘,而且發誓此生非何靖不嫁,即使做妾也心甘情願。李家人出了一個“傷風敗俗”的女兒,差點將她驅逐出門,可是,終究是舍不得。即便這樣,何靖竟不吃這一套。李家人定是查出何靖的身家背景,認為自己千金看上他是他的福氣,這樣一直拒絕自家女兒簡直是不知好歹,不過礙於秦家麵子,隻能隱忍不發。私下裏找何靖談了談,隻能好言相勸,意思是讓讓他盡早離開,好斷了李杏兒的想念。
和珍兒張庭商量一下,我們決定擇日離開。
和無心大師告別的時候,難得的在她臉上見到一絲不舍,畢竟,我這個臉皮超厚的人纏了她兩年,從佛道到武功心法,無一不向她請教,受益匪淺。而我發揮特長,幫助庵裏出資設計修了地下管道,讓這個在山腰修建的佛庵結束了水土流失帶來的諸多不便。還幫忙修葺了整個佛庵的房屋,教做菜的師傅各種小炒齋菜,各式拌菜、醃菜手法,大大改善了尼姑師傅們的生活水平。我隻告訴了幾個相近的人,怕走漏風聲,免得讓那個李小姐知道以後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們走的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