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君將貼著藥的腳放進被子,床邊空出一大片位置來,軒順手揀了幾案旁的凳子在她床邊坐下,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先出聲道:“想問你爹?”
流君伸手將一旁的枕頭抱在懷裏,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她剛才那麼著急的去找琬琰郡主,就是想問問爹爹的情況究竟如何,自己心裏也十分擔心。
軒將那****帶走她後宮宴上發生的事簡略的向她提了一提,有關沐景琀的事他盡量避過,隻說是江愔認出了她,在席上有些氣憤,並未將沐景琀被江愔所傷的事告訴她。至於被懲處,以江愔的身份,皇上皇後等人也不敢怎麼動他。眼下局勢越來越緊張,流君的事讓他和江愔都按捺不住的意氣用事了一回,王爺已是動了怒,他最近也須得謹慎才好。
隻是想到沐景琀,他唇角一勾,眼神從流君身上劃過,她皺著一張小臉,紅潤的唇瓣微微鼓起,時不時的上下動著牙齒,咬出咯咯的聲音,倒是十分乖巧可愛的姑娘。他心中頓時生了一股不屑的感覺,他對自己正在醞釀的計劃進行否定,她是這樣幹淨的一個女孩兒.。。
流君又問了她娘林婉,他說江夫人已經陪著林妃回了護國寺休養,流君眼底一片黯淡,有薄薄的水汽在眼眶裏打轉,他說了句有事要辦,也就出去了,墨離等在外間,他便與墨離一道回了枕霞閣。
墨離跟在公子身後,握著雙拳,想開口問一句流君的情況,卻猶豫著不敢問出口,公子自碧泉山莊回來之後,整個人變得陰晴不定,且對他似有疏離之勢,他心中有些迷惑,終是將話吞了下去。
軒看了眼身後的墨離,隨口問道:“東宮那邊如何?”
墨離麵目緊繃,時刻表現出嚴謹的姿態,答道:“太子受傷後憤憤不平,每日在東宮發脾氣,多拿姬妾出氣。”
軒唇角勾起一彎譏諷的弧度,這樣的人也配稱一國儲君,簡直是荒唐。
墨離見他臉色,繼續稟告道:“皇上精神萎靡,皇後獨自撐著後宮,隻不過林相向王爺施壓,要公子出麵解釋當晚之事,並且.。”
軒雙眼看向他,他複又說道:“太子的意思,是讓公子登門告歉並交還那名女子,若不然便要.讓公子身敗名裂。”
軒輕笑出聲,“太子,果然是色心不小。”
墨離見他有了絲放鬆的神色,心下也鬆了一口氣,他不由得摸上腰間,那裏放著一枚小小的耳墜,是那日公子讓他去找流君要的東西,流君給了他,他卻向公子回稟她並未留下東西,隻是為免兩人有所牽絆,這也是他和江愔所忌憚的。
說話間,兩人已回到枕霞閣,走到九曲回廊上,軒背對著他開口道:“墨離,在宮中之時,你可有好好調查一番,此事緣由?”
墨離眉峰皺起,將所收集到的線索全都告知了他,那暗衛的屍體也驗過,見血封喉的毒藥,那暗衛支撐不過半刻,流君根本無法呼救,待他們找過去,根本不可能在宴會之前救出流君,人是太子帶出的,自然是太子抓的,隻是這事畢竟關及流君名譽清白,隻能是他們吃些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