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坦誠相對,熱度在肌膚之間傳遞,流君心跳如擂鼓,她想掙紮,卻又貪戀他的溫暖,遂呆在他懷裏一動不動,他下巴擱在她發頂,她剛剛清洗過,上麵還帶有枝葉的清香,鑽入他鼻中,他覺得莫名一酸,她做過那樣的事,才會這麼急著想要洗幹淨自己的身子,她剛才那麼慌亂,現在他抱著她,她應該會覺得安全些,不再那麼害怕了吧。
頭頂是他淡淡的聲音,他說道:“剛才.。是我對不起你。”他無法控製自己,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說,可他做錯了,他若不向她道歉,心裏那股愧疚感會將他整個吞噬,折磨。
流君淡淡的應了一聲,剛才那老伯給她弄來一些溫泉水,讓她好好把身上洗洗幹淨,說她一個女孩兒家最是愛幹淨的,她十分感激他救了他,又為她想的這麼周到,一時情緒激動的哭了出來,他又問她這樣保護一個男人值得嗎,她哭著回答,喜歡一個人,本就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而她願意,為了他做什麼都可以。
老伯給了她藥讓她清洗之後自行處理,她裸露在外的身體部分,那些傷痕卻怎麼也掩飾不住,老伯搖頭歎息,直罵他粗魯,她才連忙解釋道這些不是他,不是他弄得.老伯眼神裏明白有疑問,見她臉紅就知道她不好意思說出口,便也沒再問了,她洗澡的時候卻使勁的擦著被那人碰過的每一處,從嘴唇到身上,胸前都擦破了皮,身上通紅一片才肯罷休。
剛剛洗完出來回到床上,就被他這麼硬闖了進來,她心裏還是克製不住的覺得莫名其妙,他的道歉,大概是覺得讓她受傷了吧,可這也不能怪他,她心裏如此想著。
可他的懷抱好溫暖,她舍不得出聲打破,自從掉下山崖,他們有過很多身體接觸,這裏沒有其他人,沒有王府與朝堂,沒有流言蜚語,她就想這樣,被他抱著又如何,他不是沐景琀,她.。喜歡這樣被他抱著,心裏那股暖流傳遍四肢百骸。
兩人身上除了紗布沒有其他的東西阻隔了,軒輕輕的放開她,臉上帶著絲詭異的紅,眼四處一看一套樸素的衣裙放在床頭,他拿過就遞給她,聲音低沉,“你先穿上吧。”
流君看著他臉紅不禁好笑,她一個激靈又忽然想調戲他一下,“剛才你怎麼沒讓我穿?”抱也抱過了,這會兒才讓她穿衣服,雖然很冷,可是一想到這種調戲公子軒的機會,可是比七十多年一次的流星還難見,也舍不得放過了。
軒剛放開她就與她隔開了一段距離,臉色晦暗不明,聲音也冷了下來,“你不穿也罷,與我何幹。”
流君剛剛興致昂揚的心一下子就跌落了下來,嘴唇一癟,就知道公子軒沒這麼好調戲,她認命的想拿起衣服,才發現洗完澡自己的手臂完全沒有一點力氣,不然她怎麼磨蹭這麼半天還沒穿衣服,如果她這時候跟他一說,不是明擺著自己.。有所圖謀嗎?
軒見她呆坐了半晌也沒動手穿衣,自己身上一件單衣也有些冷了,自己這麼杵在這裏,她害羞?嘴角一抽,他真不這麼覺得,可還是淡淡說道:“我出去了。”
流君見他根本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從臉紅到耳根,身上還冷的要命,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出去,‘嘎吱嘎吱’,軒拉了幾下門拉不開,似乎是從外麵鎖上了,他俊眉上挑,門外沒有任何聲響,那老頭是故意的?
鬆了口氣,他又回到小桌前坐下,呼出一口冷氣,流君見他又回來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軒眉眼一挑,劃出一道旖旎的線條,語氣中帶著她誘人至深魅惑,他道:“你不希望我回來?”
一句話就堵的流君低下了頭,她怎麼能妄想在唇槍舌戰能鬥的過眼前這個人啊,手臂似乎一點點有了力氣,麻痹的感覺仍在,她一點點活動著手臂,看在他眼裏就是故意扭動著纖長的手臂,妖嬈嫵媚,這是明擺著的誘惑.。眼中含著絲厭惡,遂不再去看她。
流君慢慢活動著胳膊,起初以為他隻是要在這裏坐一坐,卻見他坐了許久都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才有了些不尋常的意識,她疑惑道:“你真不出去?”她其實想問的是,你在這裏待著,別說是擔心我想要看著我吧?
若他的回答是確定的,她這一身的罪過都不白受了,孰料他想的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他細細打量過這裏的每一處,看樣子是個窯洞,很少有人會在這寸草不生的崖底定居,且住的這麼悠然自得,這老頭必定是長居於此,又醫術高明,讓他不禁懷疑起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