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撿回失掉的理智,捧起她的小臉在她耳邊柔柔說道:“三日後我來接你,保重身子。”

“我沒有救到你爹,殺他之人背後隱情我一定會查出來,給你一個交待。”

他留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江府,他仍是冷靜了下來。

從他記事以來他不冷靜的時候就很少,而這種時候多半都出現在了她的身上,公子軒嘴角苦笑,他該陪在她身邊的,可是她越是柔弱就是越是讓他看懂她眼底那深深的厭惡。

流君將被公子軒弄亂的衣服整理好,眼前寒光一閃,一個紅色身影落下,緊接著就是傅玉書忿忿的怒吼:“禽獸不如!師父靈前,竟然對你施暴。”

“莫說無用之話。”想必傅玉書看見江愔棺柩的傷悲憤慨,流君的麵容要平靜的多。

“他殺了師父,還故作悲憫,是覺得傷你還不夠嗎?”傅玉書推開江愔靈柩,看了一眼,不忍落淚。

“把劍收起來。”流君一雙清冷的眼看著傅玉書,低聲說道。

傅玉書瞥向一邊,收起貼身軟劍,看向流君。

“剛才若不是他分神,你現在可還有性命?”流君低聲斥他,公子軒剛到她便察覺到傅玉書在房梁上,他手中寒光一閃,她怕公子軒察覺才與他親熱一番,若是他不是分心在她的身體上,怎會如此大意。

傅玉書也會死在他手下,沒有了傅玉書,江家才真正沒有了依靠。

傅玉書抿唇,臉色青白,他剛才忍受不住差點對公子軒出手,若不是流君對他的回應讓他遲緩了動作,以公子軒的武功,他恐怕要隨著師父去了。

可他現在不能出任何差錯!

“師姐,師父真的是被公子軒打死的嗎?”傅玉書對流君問道,他在林相處已經聽顏無色提起,江愔被公子軒打死才匆匆趕來,可他也十分不解,沐王府內的消息為何林相會知道的這麼快這麼準確,沐王府內究竟誰是林相之人?

“不,爹爹是被人逼迫的,那人的目的是要我親眼看到爹爹死於公子軒手下。”流君眷戀的眼神流連過江愔的麵容,冷靜的說道。

她在鬼醫來之前就看過江愔的身體,縱使公子軒不打他那幾拳他也活不了了,他身體裏的血液幾乎流盡,並非內傷,而是失血過多致死。

“你如何確定?”傅玉書訝異道。

流君從袖中抽出一塊指甲大小的銀片,放在傅玉書掌心。

傅玉書拿起仔細一看,這枚銀片相當於一枚尖銳的小刀,頭部尖尖的,結構精巧,輕輕在皮膚上一劃就是一道口子,他看向棺中的江愔,他已換好衣衫,可露出的肌膚仍能清晰的看到幾道血痕,頸脖動脈,手腕大血管,還有掌心都布滿了這血痕,江愔之死,竟然死於失血過多。

全身血液流出,縱使是神仙也難救。

而劃破了身體的動脈大血管,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人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