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想到,一切按照她所設計的那樣進行的順利,她唯一沒有想到也沒有看到的大概沐景軒現在的樣子。

念她癡狂,危在旦夕。

她那麼愛他,愛極的背麵就是恨極。

阿星看了眼被人置放在逸雅苑的女人的屍首,景軒重傷垂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她便是要趁這個時候盜走屍體,不能給王府留下任何一絲痕跡,也要向死去的‘流君’說的那樣,毀掉她在景軒身邊的一切痕跡。

連他的心裏,都要慢慢抹去。

景軒自從昏倒之後就再沒有醒過來,當晚便命懸一線。

鬼醫寸步不離的守著,替他處理傷口,他不僅外傷過重,壓在頭上的橫梁更是傷了他的腦子,從前是用藥物控製他,他會時常覺得疼痛,這次重擊讓他顱內出血,淤積成血塊,幾乎要壓迫神經。

用上了王府所有的救命藥才讓他保留了一絲微弱的心跳和呼吸。

鬼醫渾身染血,額頭上滲出大量的汗珠,將其他人都隔離在外,屏風後隻有鬼醫和小藥僮,小藥僮看向景軒的眼光的帶著怨恨,甚至毫不留情地說道:“活該!”

鬼醫回頭看他一眼,狠狠扼住小藥僮的手腕,麵上含著慍怒,“你在說什麼?!”

“哼!”小藥僮冷哼一聲,輕蔑的眼神看向景軒,“他就是活該!半死不活的,以後還是個瘸子!誰讓他拋妻棄子!”

“拋妻棄子?被拋棄的那個是他才對!”

小藥僮氣的雙頰鼓起,眼神中泛起了霧氣,“是他冷落妻兒在先,還要三心二意,她的妻子被人殺害,他也無力報仇,就是個廢物!活該!”

她對景軒十分厭惡,而又不完全是對他這個人,仿佛是為了死去的流君而憤憤不平。

對任何事都淡泊冷漠的鬼醫,第一次會為了別人起爭議,他抓住她的手腕一點都不放鬆,“江山霸業怎可能沒有犧牲,你知道他走的有多艱難嗎?拋棄他的是流君,他從來都沒有選擇!”

鬼醫憐惜的看著景軒,他英俊的麵容蒼白的半透明,發髻被火燒亂,身上都是傷痕,雙腿甚至是重度燒傷。

“他就是活該活該!”小藥僮拚命地掙紮著,連沐青越從她身後進來都毫無察覺,而沐清越的注意力全都在景軒的身上,連她的吵鬧聲都忽視了,一雙眼銳利如鷹隼的盯著鬼醫:“他怎麼樣?”

鬼醫低頭看了眼小藥僮,“出去煎藥。”

小藥僮一見沐青越就低下了頭,從屏風後麵出來的時候手掌似乎還在顫抖,離開了能見到沐青越的視線範圍,她才忍住心裏那股想要殺他報仇的痛怒。

“王爺,如果他三日內醒不過來,恐怕就沒有辦法了,他的傷太重,加上急怒攻心,觸發內傷,可謂眾症並發;而且就算他醒來,他雙腿.。。恐怕也無法再正常行走。”鬼醫將景軒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沐青越。

沐青越的臉色蒼白的比景軒好不到哪裏去,明明見到的結果,他就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他唯一疼愛的孩子變成一個.。。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