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軒走後,靜妃才上前挽著沐青越的手臂,柔聲問道:“皇上,您剛才為何跟一個五歲的孩子過不去?他還小呢,言語衝撞之處還請皇上海涵!”
靜妃以為君影幾句話讓沐青越生氣了,急忙替他求情。
她卻完全沒有看懂沐青越的心思,沐青越十分中意君影,而且他似乎在君影身上看到了景軒小時候的影子,他就活脫脫像極了一個縮小版的景軒,他小時候也是這樣對他,絲毫不畏懼,對答如流。
“靜兒,你覺得,君影這孩子,像不像景軒?”沐青越笑問。
“景軒?這怎麼可能,那是月華和歐陽澈的兒子,楚國的皇子。”靜妃感到不可思議,他原本以為景軒對月華舊情難忘,一心想到楚國去接月華回來,卻將月華的兒子也帶了回來,為楚國在南唐的質子,也可以牽製住月華。
她卻想不到,沐青越如何從君影身上看出了景軒的影子,他又有什麼打算?
儀瀛宮外,景軒帶著月華和君影走出禦道上,他出聲安慰,“父皇隻是一時看中君影,不會傷害他的,你別怕。”
月華輕道:“謝太子殿下。”
她對他,不!是對南唐的任何人都保持著淡漠疏離,景軒理解她的想法,心中亦是歎息,想必那隻玲瓏步搖裏的東西,她從來沒有打開過,當初她讓琬琰親自給她戴上,她也不曾重視過。
“不知可否請求太子殿下,讓我去見見景玥?”月華低頭看著腳下的石子,聲音低緩。
景軒失聲笑道:“我以為你會第一個想見你母親。”
月華心笑:因為這樣,你才把她接到東宮居住嗎?
月華帶著君影到長信宮的時候,裏麵空無一人,月華看到永信湖畔的孤單身影,眼眶泛酸,故人依舊,人事卻發已非昨日。
她跟景玥從小打打鬧鬧,景玥清純可愛,五年光陰,他的下巴上,也長出了青碴。
“表哥。”月華帶著君影悄悄走近,她輕功極佳本就不易被人察覺。
景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在叫他表哥?
他猛地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單而薄的杏核眼,眉線婉約卻不顯羸弱,他眼中狂喜,出口的聲音卻在極力的顫抖著:“月.。月華!”
月華伸手在景玥的額頭上一敲,就像以前在王府裏經常欺負他一樣,他武功敵不過她,總是捂著額頭嗷嗷叫,佯裝生氣再也不要理她了,然後過一天繼續跟她纏鬥的言笑晏晏。
景玥這次卻沒有像小時候一樣跳腳的大叫,他聲音較之以前沉穩了許多,眼光瞥向君影,“都有兒子了,還是這麼調皮!”
景玥像一個真正的兄長在訓斥不懂事的小妹一樣,眼睛裏卻浮現出一絲笑意,那笑意很淺,仿佛沒有直達心底。
月華的眼神裏染上一層低迷,身後傳來太監尖利的聲音:“琬琰公主到!”
月華連忙牽過君影向琬琰行禮,她現在的身份是永泰公主,不比琬琰是沐青越的嫡出公主,身份尊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