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琋看著空無一人的寢殿,殿內沒有一絲破壞的痕跡,一切都安好。

獨獨不見了容惜霜!

他與容惜霜約定的子時三刻,他怕她心急等不到便亂跑特意提前了三刻鍾子時就來了,他仔細的看過殿內卻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讓她臨時收拾好的包袱也不翼而飛,她的貼身丫鬟也一並不見,他夜晚潛入東宮不易暴露身份又不能遣人來問,他方才潛去了景軒處景軒受藥力作用已經歇下了,他無法隻得繼續在殿中查找線索。

采珺說容惜霜先前去找過景軒,後來回到殿中的時辰遠早於子時,她不會在這個時候不聽他的話亂跑,那麼,就隻有一個結論——

她被人劫走了!

是什麼人劫走了她?那人的目的是什麼?

沐景琋越想腦子裏形成的線索便越是讓他感到害怕,和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聯係起來,他感知到身邊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展開,而撒網的那個人已經漸漸開始收緊網線,準備將他們這些人一網打盡!

第二日早朝之上沐景琋仍然未看到景軒出現,而朝中林氏舊勢力和英國公府對景軒的彈劾更加激烈,甚至有人在朝上公然提出景軒與月華在王府的私情,言之鑿鑿,說的煞有其事,仿佛親見一般。

沐景琋站在武將之列,他看見沐青越坐在龍椅上麵色越來越難看,手裏的奏折都捏的彎曲變形。

“皇上,太子殿下德行有失,與永泰公主糾纏不清,永泰公主乃楚國遺妃,這實在有失我南唐國體啊!臣請求讓太子殿下處死永泰公主,展我南唐儲君之雄風!”禦史大夫秦襄上前稟奏,慷慨陳詞,語調激昂。

他此話一出,其後並有英國公隨聲附和,“太子殿下實不該為兒女私情荒蕪朝政!老臣請求讓太子殿下處死永泰公主!”

“臣請求太子殿下處死永泰公主!”

“臣請求太子殿下處死永泰公主!”

沐景琋蹙眉看著一個個跪下去的朝臣,竟在朝上占據三分之一的人數!禦史台眾位大夫像是商量好一樣,前所未有的齊心協力,加上英國公本就在朝中有些威信,跟隨的臣子也隨之請求。

就連沐景琋身後有幾個武將也跪了下去,沐景琋看眼前情勢危急,也顧不得其他,立刻出列,“臣請奏,皇上,太子殿下為我南唐征戰沙場,鞠躬盡瘁,九死一生,落下滿身傷痛,如今舊傷複發在東宮療養,何至於荒蕪朝政一說?!太子即便是病中在休養期間也曾召見臣與李大人傅大人商議朝政,從不敢有一絲懈怠,請皇上勿要聽信讒言!”

沐景琋本就是武將出身,一身的威嚴之氣,加之身份尊貴,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皇族貴氣,他說罷掀袍跪在大殿上,雙膝著地的響聲便不知比那群文官要有力多少!

李玄歆此刻也出列,他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啟稟皇上,臣以為正如將軍所說,太子勤政為民,不顧一己之痛,而體恤天下臣民,我等望其項背而不及,殿下實為我等進取之表率,如今疾病纏身不得上朝實在是不得已,我等應多關懷殿下之病況,而非趁人之危,令太子殿下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