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影背脊僵硬,看著月華的眼神無比肅穆,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一雙小手明明抓不住月華的大手卻使出他最大的力氣緊攥著她的手,語氣急促,“娘!真的嗎?君影可以見到爹爹嗎?”

毋怪一向沉穩冷靜的君影激動至此,在他的印象裏,從未有過爹爹這個人的存在,月華告訴他他要叫歐陽澈父皇,因他與歐陽澈見的極少他叫的次數也極少,而且他對歐陽澈並沒有書裏說的那種與父子之情有關的感情,他沒有那種感覺。

在楚宮時他去問過月華,為何君羨和君錦叫歐陽澈父皇的時候,他那麼高興?!

而他叫歐陽澈父皇他隻是淡淡一笑,他雖冷落,他卻不覺傷心,就好像兩個毫無關聯的人,對方不在乎你,你自然也不會在乎對方,隻是在宮人和其他人麵前,他會叫他一聲父皇而已。

月華給他的回答是,因為歐陽澈不是他的爹爹,他隻是他的‘父皇’而已,君影便理所應當的認為,父皇隻是一個稱謂,他真正的父親他應該叫爹爹,而月華從來沒有讓他叫過任何一個人爹爹。

所以他斷定,他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可以,不過君影要等娘回來之後,現在要乖乖的再睡一會兒。”月華撫摸著君影,眉眼裏全是母親特有的柔和。

君影立刻躺下,手忙腳亂的用被子將自己蓋好,然後閉上眼睛,聲音清清脆脆,“娘我睡著了!你快去找爹爹,君影等你們回來!”

月華的心幾乎要被君影的話融化掉,他遠超於其他孩子的聰明也讓他無比敏感,對任何事物的敏感度都極高,在他的心裏,恐怕早已猜出他的爹爹是誰。

‘睡著’的君影看著月華離去的身影,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在床上翻了好幾個滾差點沒摔下了床,他趴在床沿上,衝著外麵大喊了一聲:“太子殿下爹爹!”然後便陷進了柔軟的床榻,他希望自己現在好好睡著做一個美美的夢,夢醒來的時候,他的爹爹就坐在床邊看著他。

下朝後李玄歆照常和傅玉書並肩走在出宮的官道上,李玄歆眉頭緊鎖,傅玉書卻永遠是與之截然不同的狀態,仿佛在什麼情況之下他都能笑出來,而且臉上時時刻刻保持著的,是那種魅惑的笑容,好像一群散朝的大臣都能像少女一樣被他迷倒。

“我說李大人,何必這麼苦大仇深的,你我又不係黨派,做好本分即可,太子殿下的事情可不是我們操心的事兒。”傅玉書一走上官道便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把折扇,在麵前有規律的搖晃著,即使是一身緋袍銀帶的官服也被他穿出幾分肆意瀟灑的味道。

李玄歆聽後倒是勾唇一笑,他身旁傅玉書說的並不無道理,他與傅玉書皆不算是******和林氏黨,他隻不過因南宮家的關係在朝上要支持景軒,而傅玉書也是個瀟灑之人,剛才朝上那番話,說不定也是一時想起來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