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偷偷看他,不出我所料,他果然用一種類似憐憫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上了車,我便迫不及待,同時又有點故作輕鬆的問丹尼斯:“我們去吃什麼?”
丹尼斯對著我淡淡的笑了笑,說:“西餐,可以嗎?”
我聽話的笑著點點頭。
他就是這樣霸道,這樣自以為是,明明是在詢問別人的意見,但用的卻總是肯定的語氣,讓人無從拒絕。
一路上,我們沒有過多的交流,因為丹尼斯不喜歡說話太多的人,讓他厭煩對我沒有什麼好處,所以我大多數時候都保持沉默。他專注的開車,而我則“好奇”的趴在車窗上看路邊的風景,因為我實在是受不了車內的低氣壓,隻好把注意力轉移到車外。
很快便到了,車子在門口停下,有人上前為丹尼斯開了車門,丹尼斯下了車,車子並沒有熄火,嗬嗬,果然是有錢人,確實會享受。我並不急著下車,我知道會有人來開門的,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建築,精致的過於奢侈。
沒想到是丹尼斯為我開門,我“受寵若驚”的下了車,很自然的挽上他的手,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走路時一定要挽著旁邊人的手,這樣心裏才踏實,丹尼斯注意到我的舉動,低頭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想要抽出手,沒想到他卻反握過我的手,說:“這樣就好。”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拉著走了進去。
果然,裏麵更是對得起奢侈兩個字。餐廳服務員麵對每一個客人都會微笑著迎接,卑微的鞠躬,讓每個來這消費的人的虛榮心得到極度膨脹。當然,前提是你必須有足夠的money,否則來這消費無異於跳梁的小醜。
服務員,不,也許是經理之類的人物,因為他的衣服與一般服務員的不同,正領著我們去就餐,看著他那虛偽的笑臉,我不由感到一陣惡心,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在餐桌前,麵對丹尼斯坐下,丹尼斯仔細的聽著這位經理的“建議”,比如新鮮的鵝肝,牛排新的做法,因為他們是用英語交流,所以對於那些固定的菜名我並不了解,我無聊的觀察這家餐廳。
“baby,你喜歡什麼?”丹尼斯突然從經理的彙報中轉過頭對我說。
我正在關注餐廳頂上那盞大水晶燈,對於他的詢問不知如何回答,“都可以,你決定吧。”我隻好這樣敷衍道。
他若有若無的點點頭,便對經理報上菜名,那位經理一麵點頭哈腰的回答,一麵匆忙的記下。
“就這樣吧,其他的一切照舊。”丹尼斯說。
“好的,先生小姐,您稍等。”那位經理終於退下了。
我們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向外看去,視野開闊,可以看到高樓大廈,燈紅酒綠,離小提琴手不遠不近,是最佳的聽樂位置,而且周圍沒有人打擾,很安靜。看剛才的情形,這個地方應該是丹尼斯專用的,而且他經常來這。
“在想什麼?”丹尼斯問。
“在想哥哥會經常跟什麼人來這。”我如實回答。
“嗬嗬,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他笑了笑,看著我說。
我愣了下,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確實,這個地方的曖昧氣息很適合偷情和調情,我有點不自然的笑了笑,問道:“哥哥怎麼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他隻是看著我笑,並不回答。
還好,就在我被他看得無所適從的時候,餐點陸續上了,打破了這段沉默。
看著麵前的東西,我覺得丹尼斯就是我的克星,第一,我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西餐,第二,我尤其討厭半生不熟的東西,第三,我從來不吃沙拉,這下好了,三點全占了了。但是,我不得不吃,畢竟浪費可恥,更重要的是,我現在的衣食父母就在麵前,閉著眼也要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