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剛吃過午飯,霜兒和小怡便在院子裏嘟囔起來。
“怎麼現在買個菜要那麼多錢,這些買菜的也是真敢要價。”
“哪裏是買菜的敢要價,現在賣什麼都敢要價好嘛,昨天我和奶娘去給小姐買胭脂,沒想到一盒胭脂整整漲了二十文。”
這原本是再簡單不過的談話,卻像是突然提醒了旁邊的曉諾一些什麼事。曉諾想了一下,便問小怡:“小怡,我們住過來之後,買東西的錢哪來的啊。”
小怡也沒怎麼思考,就隨口說出時奶娘給的。
“奶娘?”曉諾思考了一下,突然想是知道什麼秘密一樣,快步的向奶娘的房間走去。
“小姐,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奶娘,我有一件事情特別好奇。我們都過來這麼些天了,每天的開支都不小,奶娘的錢夠嗎?”
奶娘不知道曉諾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老夫人交代過,自己便不能說漏嘴。
“夠用,小姐。青兒在城裏的茶館打雜,每個月都會給家裏一些銀子的。加上以前小姐給我的,我都存在著,所以夠用。”
“據我所知,茶館每月給寒哥哥不過三兩銀子,我以前給您的,早在上次寒伯父墓地喬遷過來的時候已經花光了吧。奶娘,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啊,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是有什麼把握,我不會瞎說的。是不是老夫人她?”
“小姐,你就別問了。”
“難道奶娘是要我去許府問老夫人?”
曉諾原本還是詢問的口氣,但是看到奶娘還是堅持不肯告訴她實情,真個人變得嚴肅起來,語氣裏也透露出一股不可逾越的清冷,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氣場所籠罩。
奶娘知道,這樣的曉諾隻有在她對待事情很嚴肅的時候,或者很生氣的時候才會出現。以曉諾的智慧,肯定是猜到了些什麼,所以才會跑過來問自己。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老夫人明明很愛曉諾,卻始終表現出冷漠不近人情的樣子,這次更是無情的將曉諾趕出許府。但是之後又打發碧草給她們送來生活的銀兩,什麼事情是不能明著說出來的,為什麼要這樣躲躲藏藏。奶娘也沒有在做無謂的掙紮,直接向曉諾坦白了。
“小姐,不是奶娘想瞞著你,實在是老夫人有交代,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知道她為你做的一切。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老夫人要這樣做,我問碧草,碧草隻說這是老夫人交代的,我們隻要聽安排。小姐,你和老夫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啊。老夫人雖說嚴格,但是一向心地善良,這次居然讓你們孤兒寡母離開,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果然如曉諾預料的一樣,這一切都是老夫人在幫助她們,可是為什麼老夫人會這麼做呢?那天曉諾一行人被趕出許府的時候曉諾就感覺奇怪,老夫人平時再怎麼嚴格,也不至於對自己那麼狠,要把自己趕出許府來作為懲罰,而且對待自己的關心,甚至要表現的那麼厭惡。今天曉諾去母親墳前時看到了有人祭拜,母親一直呆在許府,根本不會有人會認識,更不會有人去祭拜母親啊。這一切隻會是許府的人,許府沒有老夫人的指使,其他人也不會瞞著自己去祭拜的可能。老夫人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一切的疑問其實早在曉諾的心中存在,隻是前段時間一直擔心母親的事,今天這麼一想,事情還是很多蹊蹺。這一切不得不迫使自己去許府打聽清楚。
奶娘看著曉諾沉思的樣子,想著自己聽碧草說起老夫人的情況。
“今天我去許府給老夫人送藥,碧草說老夫人依舊不肯喝你給她準備的藥,也沒有找其他的大夫來給她看病。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碧草說她已經聽老夫人咳嗽了幾夜沒睡了。”
“知道了奶娘,你幫我準備一下今天要給老夫人的藥吧,我想自己送過去。”
“好。”
也是時候去看看老夫人了,無論什麼原因讓老夫人對自己的態度帶來那麼大的變化,現在也該去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