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野。”聽著聲音,筱野猜是田爺爺。
田爺爺因為要完成他奶奶生前的遺願,農村過一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為此來到陳莊,隻是這一住就是六年,六年間陳莊的人已經把田爺爺當成村莊的一份子,但是村莊上人都不知道田爺爺來曆,隻是把他看作一頁普通的老人,大家有空都會給田爺爺搭把手,挑水,鏟除院落的雜草。
“丫頭好久沒回來看爺爺了,是不是把我這個糟老頭給忘記了。”田爺爺眯著眼睛笑嗬嗬道。
“爺爺,我想你了,這不就回來看你了嗎?”有點靦腆的低著腦袋,看著地上。
“我怎麼覺得不是那,看我怎麼跑到河邊。”
“爺爺,我是真的想你了。”雙手抱住田爺爺的脖子,頭靠在爺爺左半肩上。金色的夕陽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麵,閃起點點跳動的銀光。
“丫頭,爺爺最近也沒有他的消息,自從他被他爸送出國,就沒給我打過電話,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沒有給他向他爸求情。倔強啊!也不知道他像誰?”田爺爺歎息道。
“爺爺,我沒有想他,是想爺爺你了。”心中難免遺落一場。
“好,好,是想爺爺了,咱不提他。”田爺爺抬起她的臉,揩幹她臉上的淚漬。
“瘦了,走,回家爺爺給你做小魚貼餅子。”
“好啊,我天天都在想爺爺的魚貼餅子,每次想的都流口水了。”
“哈哈……小饞貓!”
夜晚下群星閃閃,隻是這樣靜謐的夜晚好像少了點什麼,是少了一個可以陪伴自己解悶的人,還是一直以來心房就住著一個人,怎麼趕都趕不走的人。
空氣中混合著甜甜的槐花香味,一縷一縷的隨風飄入鼻子,閉上雙眼,深呼吸,滿腦子都是槐花的香味。
吃完晚飯,筱野無聊的坐在小院子裏的台階上,雙手抱膝,傻傻發呆。“筱野?”
“爺爺,我在看星星。”仰望星空,滿天星鬥。
“你等下,我拿個東西給你,”田爺爺說著轉身走進屋內,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矮小的身影倒映在地上。直視燈光有點晃眼,筱野伸出手想去擋掉些光,指縫中看到一些小蟲撲騰著翅膀圍繞在燈下,這些小蟲明知道靠燈光太近,燈光發出的熱會烤死他們,但是他們還是奮不顧身撲上前。
“這是他從國外郵寄回來的快遞,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他讓我給你轉簽收的快遞。”田爺爺伸手把快遞遞到筱野手中,轉身坐到台階,抽起煙袋。
快遞上顯示的日期是兩年前的日期,快遞的出現筱野有點不知所措,愣住了。
“拆開看看吧!”
剪刀一點一點裁開膠封的快遞,筱野的心怦怦跳的越來越快,手也跟著顫抖起來,最後一層被撕開,一本微微泛黃的筆記本出現在昏黃燈光下。
筱野快速翻開最後一頁,幹淨利落落入眼簾。
一整夜筱野都是抱著筆記本睡的。
天微明,筱野帶上那本筆記本背上背包離開了。路過老屋時,腳步變得沉重。她猶豫該不該進屋看看二爺,二爺有點傻,但是生活上可以自理,說話有點孩子氣,隻是他們兩現在是同病相憐,誰也不能照顧誰。
“是筱野嗎?”
“二爺!”筱野回頭看見站在門旁的人。眼淚頃刻間流下來。
“回來,都不來看我!”二爺也跟著嗚咽起來。
“二爺!我想你!”筱野緊緊抱住二爺的脖子,大哭起來。
她心中有太多的苦,太多的委屈,她需要把這幾年憋在心裏的委屈哭出來,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