怏怏不樂的筱野頭靠在座椅上,臉朝向車窗外,目光呆滯,玻璃上模糊不清的倒影。
“有心事?”他發現在她麵前他隱忍的極限一次一次被她刷新,越來越不成氣候,真是被她打敗,她就是他這輩子的克星。
該怎麼和他說姐姐的事情那,他們都結婚了也不能不告訴姐姐啊!頭痛!“我頭疼,田均!”
車子被打到一邊找個臨時的地方停下車,“是不是又想吐?”解開她安全帶,趕緊給她開車門。
好好的吐什麼,她是被煩的頭痛而已!“沒有,看你緊張的。”
“哦!那就好!我送你回家休息吧!”修長的手提她係上安全帶,順手提她整理下額前遮住眼睛的劉海,返回駕駛位發動車子。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有夫之婦。“你送我回清照那裏。”
“回哪裏幹什麼?”她不會是剛結婚就和他分居,不行,想都別想。
她還沒做好和他一起生活的準備,隻是逃的了一時不能躲一輩子。
“我還沒準備好,可不可以……”
“不行,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你得搬過來,我目前還沒有分居的想法。”小氣,什麼都逃不過他的那雙眼睛。
哼!“我去拿衣服可以吧?”
“衣服,你懷孕了,肚子一天天變大,肯定都穿不了了,我已經替你全買了新的,書清照已經給你打包好了,我替你買回來就好。”
“我不幹,就是要回去!”撒潑。
“你哭也沒用,還有老婆你動不動就哭,孩子生下來和你一樣,愛哭鬼。”
“要你管!”
“我是一管兩。”
車子拐進院子,車上的某人賭氣就是不下車,嘟著嘴。
嘭,甩手關上車門,隻留一個修長的背影。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不爭氣的低落在米白色圍巾上,暈開不見,抬起頭,淚水還是順著眼角溢出,滾落到脖子上。頭發脹。剛才領結婚證的喜悅早被委屈占據。
書桌上堆著一摞的文件,黑色眼眶的主人埋頭在密密麻麻的文件上,目不暇接,右手邊放的杯子裏咖啡隻剩下一口。眼鏡被隨手丟在文件上,骨節分明的手,揉捏脹疼的眼睛,端起咖啡,再喝,撲個空,起身端著杯子出了書房。客廳的牆上掛的嘀嗒嘀嗒轉,臥室門緊閉。廚房咖啡壺把朝外,水杯安靜的立在原地。出了廚房,盯著臥室門看了會,推開書房門。埋頭到文件推裏。
雙人床上,筱野把自己從頭蒙到腳,迷迷糊糊,仿佛聽到有聲音,但是又像是在做夢。
室內漸漸暗了下來,紙張上的字看不清楚,田均才意識到天黑了。唉!這丫頭肯定是跑回出租屋去了,拿起書桌上的電話,一遍又一遍都是無人接聽,和他杠上是吧!匆匆來到臥室,漆黑一片,他猜想是對的!又撥通她的號碼。手機震動的聲音,很小,但是確定是在這裏,啪啪,臥室所有的燈都被打開,再次撥通她的號碼,震動的聲音從床上傳來的,接起被子往上掀起。床上的人被冷風一激,蜷縮起來,像一隻小刺蝟,田均手裏的被子猛地放下,把她的頭從被子裏伸出來,蒙的這麼嚴實,不喘氣,不蒙壞了。
“辛筱野!”他生氣時會直呼她全名。
強光刺到眼睛上,不敢睜眼,頭又縮進被子。“燈開得這麼亮,怎麼睡覺!”
一下午都在睡覺,“你中午吃的什麼飯?”
午飯,她才睡小會兒,吃什麼午飯。“現在幾點,吃什麼午飯!”
汗顏,怎麼說她,都下午四點半,中午午飯肯定被睡過去了。她不吃飯,可是肚子裏那個還要吃飯。“辛筱野,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和肚子裏的寶寶的。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