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門,便兵分兩路,沁芳齋因為施琅琅一直病著,她又喜靜,除了每天灑掃丫鬟過來打掃,沁芳齋連個鬼都沒有。
施琅琅和錦繡先到堆放她嫁妝的庫房。
湘繡沒多久也抓著大雁過來,她辦事謹慎,哪怕大雁已經被她養順了,她依然在大雁的嘴殼子上係了段麻繩,就怕大雁叫。
“姑娘,咱們接下來做什麼?”湘繡問。
“庫房裏有筆墨紙硯,我念,你們寫,份數不限,一個時辰內越多越好。”
兩繡聽命,將施琅琅扶在一處椅子上坐下後,她們搬來小書桌,鋪好筆墨字硯,隻等施琅琅開口。
施琅琅捧著臉,緩了緩,依然有些不確定:“我知道你們肯定有很多疑問,我現在也是黔驢技窮,不知道這法子是否可行。咱們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們也幫我出出主意。”
兩繡堅定點頭:“姑娘你說,我們聽你的。”
“世子的表妹李氏你們見過吧?”
錦繡:“見過。之前姑娘身子還好的時候,侯夫人說表姑娘和姑娘一樣,自幼父母雙亡,一直流落在外,侯夫人是好不容易才將人找回來,想跟著姑娘學學規矩,以後好嫁個好人家,姑娘心善就答應下來了,一直到湘繡發現她一直在學姑娘的言談舉止、衣著打扮,害的連我們院子的灑掃丫鬟好幾次都叫錯了少夫人,這才把她攆走。”
湘繡:“姑娘這其中是有什麼因緣?”
施琅琅喉嚨發癢,咳了兩聲,她在病中,精力不濟,勉強支撐道:“她懷孕了,司徒硯的孩子。”
“怎麼會!?”兩人大驚失色。
施琅琅淡淡地撫著肚皮:“我嫁入侯府五年無所出……”
“當時世子是答應了公爺不納妾!”
“沒有納妾……”
“我要去告訴老太爺!”錦繡很衝動的義憤填膺。
“錦繡你能聽我把話說完嗎!?”她瞪錦繡,錦繡立刻縮了肩膀變鵪鶉。
“別咋咋呼呼,我腦仁疼!”她這才繼續道:“你們應該記得,當初求親時,侯府有對祖父母承諾,我生的頭一個兒子會過繼給鎮國公府記在已故大哥的名下繼承公府香火。”
兩繡點頭。
“我一直無所出,大夫也說我子嗣艱難。李氏如今有孕,即便為妾硬將孩子記在我的名下,也斷然不可能再過繼回去。所以當初他們讓李氏跟我學規矩,其實打的就是讓李氏取代我的主意。想來,那李氏現今學我學得也是爐火純青了吧?”
湘繡:“姑娘是老夫人一手養大的,就算他們想取而代之,難道他們就不怕老夫人認出來?”
施琅琅慘笑:“祖母,現在就在前院,她真的沒有認出來……”
她醒過來的時候,在看到湘繡和錦繡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來了,那是她死的那一日湘繡和錦繡的穿戴,也是祖母聽到她有喜的消息,上門來探望她的那一日。
所以,她才會急急地帶湘繡他們躲進庫房裏。
因為祖母一走,她被勒死跟湘繡錦繡一起扔亂葬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