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雨淅瀝瀝的下,衝刷了白日的喧囂與嘈雜,帶給人別樣的清新與寧靜。哈特的站在窗前,卻無法感受這雨的美好,雨在窗前流過的痕跡,無法洗滌哈特心中的煩悶,他望著學院中心的高塔,若有所思。
“我是怎麼了......”
他抬起了頭,雙眉緊蹙在一起,若有熟悉他的人在附近,定當驚訝萬分,他們印象中的少年。總是有理有度,一副令人舒適的笑,常駐嘴角。有著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穩重和大度,有著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淡定和雍容。一副愁思跳弄於眉梢,這是他們想也不敢想的事兒。
他回想起今日下午的突發事件後,好不容易才打發了布洛,進入了早已準備好的宿舍,但誰知進入宿舍後,卻無法平複那早已騷動的心,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呼喚著,如萬千的蟲蟻在他的心上撓動和爬行,他想出去,誰想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將準備一探究竟的他,堵在了房裏,他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將地板踏的咚咚作響。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聲響,富有律動和規則。哈特立馬停下了步腳,閉上了眼睛,仔細的聆聽和辨別。然後他打開了窗說道
“進來。”
馬上,一位黑衣人閃了進來並恭敬地單膝跪在地上,沉聲道。
“少爺!”
哈特帶著一臉微笑,在笑容中,又有一絲玩味之色。他緩緩的開口道。
“桑妮那丫頭,手可是真長,連埃克戴米克,都有它的布局。”
“這是小姐吩咐給您的東西。”
黑衣人沒有回應哈特的言語,隻是恪盡職守的完成了上頭的任務,接著他又問道。
“少爺!下午那人,似乎對您有敵意,需要我除掉他嗎?他好像是一位靠著自己實力登上黑鐵級的平民,雖不及少爺,但也天賦驚人。恐生為大患。”
哈特眼珠子哧溜一轉,笑著說,
“不用。他,已經沒有了未來,據我觀察,他之所以異常的執著於埃克戴米克,是因為有著強烈而又明確的目的,他極度需要達成這目的,所以才鋌而走險,付出了一定代價,得到道具並想靠此而進入學院,不想卻弄巧成拙,本可以到手的資格不翼而飛,那滿腔的怒火與不甘,仇恨與悔恨,混雜,發酵,升格,變為仇恨。以他那想要欺騙聖域而推斷的心智,一定會對學院和我進行報複。”
黑衣人默不作聲。
哈特見狀,也不見怪,隻是繼續的說著。
“我之所以放心,有兩點,一是我的是實力,這是最重要的。二是依他的性子,他一定會在近期進行報複,而對有我這位不會出現在校外的複仇對象,又急於報仇的他來說,他一定會先對學院進行報複。而對學院報複,結局,無非兩種。”
兩個“一定”透露的是少年毋庸置疑的自信。還是別的什麼。沒有人知道。
“第一種結局,在龐大的實力和殘酷的現實的壓迫下,在時間的打磨之後,複仇的火焰變為無奈與頹廢,這樣,此後的他,將一無所懼。”
“第二種結局,他的急躁,會使他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說到這兒,他的笑容依舊不減。接著,他右手一招,請黑衣人出去。
黑衣人聽到這兒,不禁毛骨悚然,少爺,今年才十歲吧!他怎可如此......
雖然少爺鍛煉較好,發育較早。看起來像十二歲的少年,但實際上,他的確才十歲,這種話語從別的同僚嘴裏說出,他或許毫不在意,但如果是一位十歲的少年,著實恐怖了一點。
果然,小姐和少爺,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