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林城時天色已暗下,周老爺早早的便等在了城門外。周老爺曾在武帝征戰時救過武帝,武帝創建北陸國後想封周老爺做林城城主,卻被周老爺拒絕了,他隻願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好,後一直得到武帝的照顧,對於陸赫炎,周老爺早幾年便見過,也不陌生。
在城門外匆匆的見了麵,便急忙的往周家大院趕去,先前途中陸赫炎又上馬車看過晴若,似燒的已有些神誌不清,口中念念有詞,卻聽不清是什麼,陸赫炎眉皺得緊,下人們更是不敢說話。
晴若與陸赫炎被安排住進周家大院的羽湘園,兩人的臥房分別居於園門的左方與右方。晴若是被陸赫炎抱進了羽湘園的右臥房,陸赫炎剛放下晴若,便衝門外喊道:“神醫呢?在何處?”
周老爺聽到陸赫炎的喊聲,一邊應著“來了來了”,一邊將神醫帶進晴若的房內。“太子,這是林城最有名的鐵神醫,讓鐵神醫給太子妃瞧瞧。”
陸赫炎抬頭看身後的神醫,依舊皺著眉頭:“你好好給太子妃瞧,是什麼病,該用什麼藥,開就是。”
“是。”鐵神醫恭敬的俯身作揖:“煩請太子與周老爺先回避片刻,留下丫環照看就是,待老夫給太子妃瞧好病,太子再請入內。”
陸赫炎不做聲,看了眼臉色潮紅的晴若,點下頭,出了房門。
陸赫炎在羽湘園的廳堂內坐著,微微心煩,先前隻知晴若身子弱,卻不知這般經不起顛簸,若病著到大原,怕是即使明仁帝嘴上不說,心中也怪罪。這幾日與晴若或多或少的接觸,對她也略微有些了解,看似外表柔弱的她,骨子裏卻倔強固執,陸赫炎想她終究是在大原被寵壞的公主,該是經不起大風大浪的。本不想討厭她,卻看到她便讓他想起那個女人,恨油然而生。
過了似有一炷香,就見鐵神醫背著藥箱走進了廳堂,周老爺先開口,問道:“鐵神醫,如何?可隻是遇了風寒?”
鐵神醫一俯身,道:“回太子,回周老爺,太子妃身子上的病是隻因染了風寒,太子妃本就身子弱,前幾日又吹了些涼風,又加上路途勞累,先前病了又隻忍著,這幾天積累下來,便成了這般。老夫已開了藥,丫環拿去煎了,待太子妃喝下,明日清晨,便可退熱,藥堅持喝上五日就好。”鐵神醫頓了頓,看向陸赫炎,又道:“老夫有話想問太子。”
陸赫炎看鐵神醫,點頭,鐵神醫盯著陸赫炎的眼睛,問道:“太子妃可是先前有何心事?依老夫看,太子妃這病不止在身上,心上由其重,這心結似已久,若這心結不解,太子妃身子恐怕會一直這般弱,積累的越久,心病便會越重,怕久了,便治不好了。”
陸赫炎怎會知曉晴若的心思?他與她成親至今,相談甚少,他本就話不多,在太子府的日子也不多,隻是前段日子在雨苑用午膳,才漸漸與她多些話語,連回大原走在路上的這些日子,兩人仍是不多話。
見陸赫炎好一會兒都無話,周老爺在一旁說道:“那鐵神醫先與我到管家那拿銀兩。”
“好。”鐵神醫又轉向陸赫炎:“若太子妃還有何異樣,太子可以隨時傳老夫來此。”
“知了。鐵神醫慢走。”陸赫炎簡單的回了話,起身便往晴若的右臥房而去。她有心病?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究竟心中藏了些什麼,竟成了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