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攻占地球在遊戲中向來順風順水。初入遊戲沒多久便碰到一個好心的帥氣幫主蘇北城,自己又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奶媽,一路上被各類人嗬護著走過來,從來沒受過什麼氣。
然而這一次,麵對天上樓,麵對秦且歌,她是真的憤怒了。從前別的朋友和她提起遊戲裏有些玩家會仗勢欺人她還不相信,畢竟再牛逼也不過是一個遊戲罷了,難不成還真有誰會把這些東西當回事?江湖對於香菜這類玩家而言,說白了不過是個調劑品罷了,體驗一把所謂的武俠世界,穿著美麗的古代時裝在老城門前悠閑地逛兩圈,這種生活才是他們所讚揚的。
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所謂的遊戲好像不單單是遊戲,遊戲裏的玩家也不單單是她想的這般悠閑友好。
秦且歌看向怒斥自己的香菜攻占地球,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笑了起來:“妹子,我不會是聽錯了吧?你怎麼這麼想當然的會認為,我們就一定要照顧你們?”
“我們才不稀罕你的照顧?”香菜搶著說道:“可你也別太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你們幫主就是這麼和你們說的?”秦且歌聞言,冷哼一聲:“蘇北城呐蘇北城,你這個幫主當得可是很不夠格呐,不如我屈身幫你教育教育?”
蘇北城已是收了笑容,麵無表情地說道:“不勞秦少費心了。”
秦且歌仿佛沒有聽到蘇北城的話,他饒有興致地重新轉向香菜攻占地球,微眯著一雙鳳眼,挺了挺腰說道:“你以為這隻是個遊戲,大家就要陪你一起玩過家家嗎?”
“我強自有我強的道理,我霸道,也自然有我霸道的本錢。我秦且歌就是這麼護短又囂張的人,你若不服,便打回來!”
秦且歌頓了頓,一張俊臉慢慢逼近香菜攻占地球,歪頭打量著蘇北城,見那人臉色陰鬱,唇角一勾,半是脅迫半是蠱惑地低聲問香菜攻占地球:“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們幫主是因為脾氣太好,才如此忍受我這般踐踏?”
“秦且歌!“蘇北城喝到,見到對方在衝著自己調侃地挑了挑眉,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輕吐出一口氣,這才勉強壓下胸中起伏不定的怒火,低聲說道:“別波及無辜。”
秦且歌聳聳肩:“那還不是看你要怎麼做。”
蘇北城垂著眼:“你到底想怎樣?”
“我說過了——以牙還牙,血債血償。”
秦且歌說完,隻見到飲醉樓三名玩家臉上的神情越發難堪,香菜攻占地球的驚怒,白曉臻的憤慨,以及蘇北城隱忍下的妥協,心滿意足下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佳的點子。
“……不過嘛,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飲醉樓三人聽聞,神情卻未有絲毫放鬆,秦且歌明顯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這樣的人說要放你一碼,誰又敢去相信?
“這二十一劍,是少不了的,不過我倒並不介意你們之中誰來抗。蘇幫主——”秦且歌伸手一指白曉臻,笑得心滿意足:“既然你這麼體恤幫眾,不如就帶她受過咯?”
蘇北城心中一片明鏡,聽聞秦且歌的要求,也不過淡淡一笑。
之前那人挑釁香菜攻占地球的時候問她,自己為何對他如此忍讓。他沒有讓秦且歌繼續說下去,可心裏,卻明鏡一般看得透徹。
飲醉閣是他一手建立的,而其終點也並不單單隻是建立一個可堪運營的小型幫會。要發展、要壯大,還需要太多條件。人脈、智謀、財力、機遇,缺一不可。他籌劃著未來的長遠計劃,怎麼可能願意此時便與其他幫會結仇——秦且歌早就看穿此事,否則又如何敢這般囂張?
而更讓蘇北城忌憚的,還不單是此事。他更擔心的是,秦且歌今日所行之事,或許早已在天上樓幫主花摧雨的默許之下。花摧雨此人最好偽裝,這種明麵上笑臉相迎,背地裏暗地算計的事情從來做得不少,若是他忌憚著自己所謂的影響力而盯上飲醉閣,那麼今天這事可就不那麼單純了。
隻可惜……想到花摧雨或可擔心著的因素,蘇北城嘲弄一笑。這一笑苦澀異常,也不知是在譏諷花摧雨還是自己——若是真如花摧雨擔憂那般,自己創建幫會、一路走來,又如何會這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