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飛有點理解了容鵬的心情,原來香姨在他的心目中是有著母親一樣的感情的。即便她是知情者,容鵬也一定會護著她。
想到這裏,雲飛不禁為容鵬感到惋惜,一個這樣優秀的青年,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雲飛讓做筆錄的警員離開,問訊室裏就剩下他和容鵬兩個人,雲飛將椅子搬到容鵬跟前,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希望能聽到你的真心話。”
容鵬還是那樣的冷淡:“我以前說的,都是真心話。”
雲飛說:“你恨林莞兒,也恨劉頌,不過你殺了林莞兒之後,為什麼沒有對付劉頌,反而去殺害跟你無怨無仇的趙小霞呢?”
“殺了莞兒之後,我很害怕。後來風平浪靜之後,我也想去找劉頌算帳,不過後來仔細一想,莞兒死了,他們欠我的就算是還了。而且殺劉頌,要麵對很多的風險,所以我就放棄了。對於趙小霞,是因為我覺得她和林莞兒是一樣的人,水性揚花,無情無義,我恨她,是一種無因由的恨。而且她和林莞兒並沒有交集,估計即便是有人報警也查不到我身上,想不到你們還是懷疑上了我。”
雲飛輕笑著:“我看你是挑軟柿子來捏。沒有讓劉頌必死而且妥善處理屍體的把握幹脆就不動他,轉而去殺一個弱勢的趙小霞。其實你的心態是滿符合連環殺手的特征的。”
容鵬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雲飛接著問:“那你對香姨怎麼看?你不覺得你太輕易地就將她騙出國了嗎?”
說到香姨,容鵬的戒心有起來了:“香姨可能表麵上不是個熱情的人,不過她的確對我很好。我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容鵬,我要的,是真相。無論怎麼樣掩蓋,真相是永遠無法被掩蓋的。驕傲如你,也不希望帶著不屬於你的汙點離開這個世界吧。”
雲飛的最後一句話的確震撼了容鵬,他的確是個驕傲的人,骨子裏的驕傲。他沉默了,再也不說一句話。
從看守所裏回來,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雲隊,關於劉頌的資料。技術科比對過你帶回來的指紋,發現和音樂盒上的一組是吻合的。另外,劉頌以前曾經有個女朋友,是他診所裏的護士,叫李嬌月,半年前說是分手了,辭職後就再沒有影蹤。”
“李嬌月?上次在診所裏聽過這個名字。她的家人呢?”
“她沒有家人。李嬌月是個孤兒,在福利院裏長大的。”
“那她住在哪裏?馬上去搜查她的家,看來和容鵬有關的案子裏又出現了一個失蹤者。”
小李馬上帶了一隊人,到李嬌月租住的出租屋裏搜查。房東在一旁戰戰兢兢。
小李出發了之後,雲飛陷入了沉思,音樂盒上有留頌的指紋,現在雖然沒有證據,不過另一組指紋的主人已經呼之欲出——林莞兒。這就證明了在林莞兒被殺的當晚,劉頌也曾經出現在現場,而且是容鵬失去了意識之後。難道劉頌見到了莞兒被殺的一幕嗎?以他的個性,知道了這麼機密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勒索容鵬?難道他就僅僅是一個旁觀者,如果他參與了,那事情又會怎麼樣呢?
小李發現出租屋裏布滿了灰塵,很明顯是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了。小李問房東:“租房人那麼久沒露麵,你怎麼就不懷疑呢?”
“因為她一次就給了一年的房租,現在不是還沒到期麼,所以……”房東搓著手,回答說。
這時正在翻看書架的小陳有了發現:“你看。”她拿過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
小李接過來打開一看,一疊照片露了出來,仔細看,是林莞兒和一個男人擁抱親吻的照片,不過那個男人穿了件寬大的風衣,戴著墨鏡,留著胡子,實在分辨不出來是誰。
搜查結束後,小李以最快的速度將照片交到雲飛的手裏。
“這個男的,是劉頌?”雲飛不太肯定地問。
小李搖了搖頭:“說不準。還是交給技術科,讓他們將墨鏡什麼的都去掉吧。”
技術科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將處理過的照片交了過來,雲飛和小李一看照片,原來和莞兒擁抱親吻的男人,正是容鵬的哥哥容鯤。
小李有些驚訝地看著雲飛:“天啊,這個李嬌月不會是撞破了容鯤和自己弟媳的好事,被容鯤給殺了吧。難道這兩兄弟都都是殺人犯?難道這殺人也會有家族遺傳?”
雲飛對小李的推論不以為然,這個李嬌月和照片的出現倒讓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雲飛繼續他的推理:“容鯤要實現某種目的,將莞兒放到了自己弟弟身邊。而莞兒和容鯤的約會卻被劉頌撞破,劉頌當時和李嬌月正因為澳門賭錢輸了,而容鵬又不願意借錢給他們而心煩。這時有這麼個機會,當然要把握。於是他們就勒索林莞兒。林莞兒不願意坐以待斃,主動勾引了劉頌,她以前在夜總會坐過小姐,對付像劉頌這樣的男人不在話下。這就是為什麼林莞兒和容鯤關係密切卻又和劉頌稿到了一起。莞兒還幫著劉頌在容鵬麵前將好話,終於容鵬給了劉頌三十萬。這對男女便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