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還沒瞧清中州是什麼樣兒就被這樣一尊煞神從半空中轟下來了?
童曉楠狼狽逃竄的同時,心中不免忿忿。
但眼下,他卻不得不將兩隻擎天蝠拋棄,收斂住自身氣息,隻用兩條腿在蒼莽的山林小道上狂奔著。
古南族的強者,都這麼變態麼?
想到剛才那詭異毒辣的老者,童曉楠不覺有些不寒而栗。中州,藏龍臥虎之地,果然是一個令人充滿敬畏的地方!
所幸,仗著茂密叢林的掩護,童曉楠終於躲過了古南族那老者的追殺。他這一路沿著偏僻荒涼的山脈深處走,到最後,已經完全不能辨別方向,也不知道剛剛踏入中州地界的自己,有沒有稀裏糊塗地重又折回北溟天。
荒野僻靜,流水淙淙。
童曉楠循著水流聲傳出的方向尋到一處清淩淩的小河旁邊,鬥折的小河上遊竟有一粗布麻衣的俊俏少女正在認真地搓洗著身旁一堆如小山般的衣裳。這一幕,如詩如畫。
白水泉邊女子好,少女真妙!
此情此景,童曉楠忍不住感慨出聲。
畫中的少女被童曉楠讚歎聲驚醒,停止了手中搓洗衣服的動作,睜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珠子,又警惕又驚訝地望著貿然闖來的童曉楠。
愣了好一會兒,少女才怯生生地問:“先生何許人也?”
童曉楠微微一笑:“路過的,該問姐姐,這是什麼地方?”
少女瞪大了眼,疑道:“先生不知道?”
童曉楠苦笑,一臉迷惘地輕輕搖頭。
可能是瞧童曉楠的表情不像是做作,少女這才放心了下來,嫣然道:“這裏是血宗所管轄的地盤。”
提到“血宗”兩個字,童曉楠不難從她的美眸中看到幾分憂鬱。
童曉楠自言自語地道:“哦,到血煞那狗東西的老巢了麼?”
少女聽童曉楠竟然毫無避諱地稱呼在這一帶順風順水的血煞為“狗東西”,臉上的神色立時便顯得十分驚動,小心翼翼問:“先生認識血煞宗主?”
童曉楠笑道:“血煞那老兒,不是元神體被廢了麼?”
少女動容道:“奴家隻聽說過血煞宗在受了很嚴重的傷,少宗主正想辦法給他治療,先生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奴家?
童曉楠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禁眉頭一皺,問道:“姐姐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如此低賤地稱呼自己?”
少女十分苦澀的一笑,道:“我從小就生父被賣到血宗當丫鬟,一輩子都是宗主和少宗主的奴婢……”
童曉楠心生惻然,竟是半晌都說不出來話。終於,他大聲道:“你就不可以逃走麼?”
“逃?”少女苦笑,嘎聲道:“我能逃到哪裏去?三年前有個丫鬟姐姐不堪忍受血煞宗主的非人折磨,曾經逃過一次,後被血宗管事的抓了回來,挑斷了手筋腳筋,跟豬狗關在了一起,一直折磨到前兩個月才死去……”
“呸!”童曉楠怒道:“血煞這個老狗,還真不是個東西!”
“噓……”少女急忙豎起一根手指到唇邊,示意童曉楠小聲一些,又十分惶恐地四下裏一番探望,看看周圍有沒有血宗的耳目,這才低聲道:“先生說話的聲音可要小聲一些,被血宗的弟子聽到了,可是十分的麻煩!”
“哈哈,小青莓,你提醒得慢了,已經被我聽到了……”